“谢谢你能相信我……谢谢……”
一场**过后,郑呈呈紧紧搂着玄容,在她耳边柔声道名门弃妇。
玄容别过头,并无太多留恋,“我现在要你给我做一件事。”
“嗯?”听到她话语里的坚硬,郑呈呈显得有些惊诧。
“你知道王氏集团被崇华收购么?你是个资深编辑,我想把王氏的事添油加醋的报道出来,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郑呈呈有些诧然,他看着玄容的眼神,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从玄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和一开始有了很大不同。
却说不上到底区别在哪里。
“你怎么会关心这种事?”他多说一句问道。
“我关心的不是这种事,而是你信誓旦旦的说会为我做任何事。我想知道,如果我指定你为我做这件事,你愿不愿意不问为什么的就去为我做。”
郑呈呈诧然抬头,却迎面碰上玄容犀利的眼神。
“好,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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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华国际b座负一楼。
一个穿着旧的发白的工作服的青年男人正弯着腰在捡拾碎片。
很高、偏瘦,头发上沾了一些细碎的木屑,显得有些凌乱。皮肤很好,可是脸色却有些颓唐,眼睛深深凹陷下去,显得颧骨很高,显然、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
顾不得冬天负一楼的天寒地冻,他轻轻的在冻得发紫的手上呵了几口,又赶快去忙着捡拾另一边的碎片。
他的动作并不专业,显然以前就不是干这一行的。
提前一步回国,闫玦拿着新进员工的名单来到负一楼,看到那个弯腰的背影。
身为执行官的他也不怎么来负一楼的仓库,这里冻得、真够呛。
紧了紧身上的西服,他走上去,“你——叫王具?”
那个弯腰弓背捡拾碎片的员工蓦地听到身后有声音,背影颤动了一下,转而,很淡然的直起了身。
“是的,是我。”
直视闫玦的眼神很犀利、很无谓,仿佛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是的,这个叫做王具的青年人,确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当他听说自己苦心经营的公司在父亲的擅自主张下遭受了被收购的消息,他就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现在父亲病倒在床,他不来承担、谁来承担。
“很好,有胆。我知道你也是个有梦想敢闯的人,”闫玦一手拿着名单,眼神上下打量着在他周围转了一圈,“但是谁让你命不好,得罪了崇华。我也没办法,只好委屈你现在这里当搬运工——兼职清洁工。”
“能通过这种方式偿还债务,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闫玦略一挑眉,面对自己这等羞辱,曾经也是一个领导着千百名员工的老总竟然能这样低声下气,确实,他有点小看他了。
“你给我的感觉比你爸爸好很多,希望真的是这样。”他在王具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干,不会为难你。”
说罢,在王具的名字前面打了个对勾,闫玦转身离去。
看着西装笔挺的男人离去的背影,王具不禁眼里泛起一层水雾,曾经,他也是那么雄姿英发的穿着名牌的西服,而现在,却只能裹着从老员工那里淘来的就制服,在冷的发抖的地下仓库里干苦力……
他不甘——
王具握紧拳头,发紫的皮肤在手指关节处因为缺少血液回流而泛着白,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总有一天,他会东山再起。把崇华加之于他的羞辱,全部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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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高速路上稳稳地开着。
安羽篱看着车玻璃,热气呵在玻璃上面形成一层白雾,已经将外面的世界和车内完全隔离。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进入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连说话时呵出的水蒸气,仿佛都要在冷空气的威胁下迫不及待的的凝结成冰。
她闭目养神,又烦躁的再度睁开,车里很温暖,而在此时的安羽篱看来,却像是个极度缺氧的热气球。
收到短信,爸爸已经出狱了。
实在无法预料,待会儿何弈泽带她回去见到爸爸会是怎样一副画面,这两个人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隔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磨合好的。
总归是那些抹不掉的过去。
“怎么了?有心事。”何弈泽开车,目视前方,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
“没什么……待会儿你直接到公司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行李怎么办?我送你。”
他接的很干脆,向来都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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