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香也神色安然的看着她,似乎并未因身上的伤痛,而有一丝一毫的幽怨神情,只是那么淡淡的,甚至唇角还凝着点点浅笑。
连澈眸光幽幽的探向她,薄唇轻动,“虎符在哪?”他淡淡的道着言语,嗓音中却满是冷戾寒漠之气。
“虎符是奴婢拿的,但是弄丢了。”铃香目光定定的看向他,丝毫不惧的应声。
清浅一见此情景,忙开口道:“虎符我给了绾苓郡主。”
立于高台上的绾苓瞥了眼她,又看了看竹烟,淡淡应道:“今日我一直都在永宁宫陪太后娘娘,并未见过苏清浅。”清浅眉间一拧,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说什么,铃香已抢先道:“小姐,你无须替奴婢顶罪。虎符是奴婢弄丢了。”她眸光转向清浅,轻轻的摇了摇头。
“虎符我交给了郡主,并让她转告皇上,苏相今夜会反。”清浅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的连澈,言语坚定而决绝。
绾苓立刻朝连澈跪了下来,语气灼灼的开口,“皇上,绾苓今日确是未见过苏清浅,其间惜妃娘娘有去过永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她可为绾苓证明。”
竹烟目光探向了连澈,朝他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今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郡主确是一直在那,直到臣妾离去,她仍陪着太后娘娘。”
连澈眸光冷冷一转,瞥向了清浅,“苏清浅,你还有何话可讲?”他淡漠疏离的嗓音悠悠的响彻大殿。
清浅恨恨的紧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小手屈握成拳,她狠戾的力道让指甲已深嵌入肉挖出了血痕,掌心沁出的汗水浸的伤口隐隐作痛。
连曦看了眼二人,将目光落向了铃香,“你把虎符交给了谁,还不老实交代出来?”
铃香凝着连澈,仍是坚定灼灼的开口,“皇上,虎符是奴婢拿的,但真的弄丢了。”
连澈并未看她,只是冷笑,“好一个嘴硬的丫头。”他左手猛的一挥,“凌迟伺候!”
清浅一惊,凌迟。传说中古代最残酷的刑罚之一。
她猛的朝连澈大喊,“不!”随即拉扯开前方的侍卫,她迈开步子朝铃香奔去。连澈看得大殿内行为异常激烈的女子,微皱了眉,将手轻轻一挥。
随即,清浅身旁便有一名手持长矛的侍卫将手中的武器朝她小腿肚一打,忽然而来的疼痛让她腿猛的一软,她瞬间失去重心直直的扑到在地。
触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她的手肘,胸口与膝盖即刻便传来一阵钝痛,而她的肚腹处,更是绞痛阵阵。
咬了咬牙,她忍痛抬起头,目光朝铃香所在的方位探去。
此时的铃香,已被侍卫押的跪倒在地,而大刀,已开始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的重重划下,甚至有些皮肉连带着衣衫一道轻落在地。
刀身上,是绯艳的血水,正随着她身上蜿蜒而下鲜血一同,溅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一点一滴渐连成片。
而铃香,则是一直垂着头,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想必这定是极痛的。虽看不清她的眉眼,清浅却始终没有听到她吭过一声。
痛苦的阖了阖眼,清浅挣扎着想要起身,身上却忽的落下了一袭力道。正是立于她两旁的侍卫将长矛从她背脊处交叉而下,把她死死的扣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疼痛,让她下意识的蜷起了身子。而在大殿内一声一声回荡着的利刃剜肉的细微声响,则是让她死死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看得蜷在地上的女子,痛苦而扭曲的模样。连彦只觉心疼到了窒息,他猛掀了衣摆朝连澈跪下,“七哥,求你。求你饶了清浅。”
于此同时,立于连澈身侧的连奕也直直的跪了下来。可尽管如此,连澈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仍是沉默着。
半晌,见他不肯给出任何反应,连彦心中一急,起身便朝清浅的方向踏去。刚踏出几步,一旁的暗卫便了他穴,让他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清浅紧紧的咬着牙,看着奄奄一息的铃香,她的眼眸教眼前的场景顷刻间映出了血红之色,眸光环过四周众人冷漠厌弃的神情与目光,她冷冷一笑,随即咧着嗓子嘶吼道:“你们这群混蛋!”她小脸涨的通红,嗓音悲愤且轻轻颤抖着。
“杀人不眨眼的qín_shòu!你们统统都不得好死!”自己的声音,终是盖过了令她害怕的行刑剜肉声,她将小手从耳畔拿下,死死的抠抓在地上。
她脸颊上的汗珠与模糊的泪水,正混在一起,一滴一滴的顺着下颔轻淌而下,将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团一团的水痕。
而指甲,也因狠狠的抓挖地面,而让指尖满是斑驳的血迹。
她垂下头,将脸颊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死死咬着唇瓣,忍受着心上和身上的种种疼痛。
片刻功夫后,前方响起了池宋的声音,“皇上,铃香死了。”清浅猛的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身子已软腻倒地,衣衫教鲜血染的如火般妍艳的红衣女子。
直到最后一刻,她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她将所有的痛楚都咬牙吞进了肚中,只是为了自己看到的时候,不曾为她那般揪心噬痛。
连澈看了眼倒地的铃香,冷哼,“真的虎符又岂能被轻易盗得。”
温玉瞥了眼伏在地上的清浅,掀了衣摆朝他跪下,“皇上,苏清浅留不得。”连彦听得此言,也朝他跪了下来,“七哥,求你饶了清浅。”
连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