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雕花木门教人轻缓的推了开来,身着一袭浅粉衣裙的女子轻轻踏入了房内。
幽靡沉离的厢房内,除了清冷的月光淡淡的从窗棂耀入,便只剩几抹轻轻摇曳的烛火。
缓缓朝前踏去,每向里靠近一步,那弥散在房间内的烈酒气息便会更加浓沉几分。
行至圆桌旁时,女子脚下发出了轻微的滚动声响,一只雕花酒坛教她的绣鞋不经意的拨动,它缓缓滚至了另一只酒坛旁停下。
圆桌上,五六只雕花酒坛正横七竖八的倒着,有几只已滚落在地,碎裂了开来。
眸光投向不远处瘫醉在软榻上的男人,他似乎已没了任何反应。
稍稍避开脚下的酒坛,女子朝他缓步行去。
幽暗却带着暖橘色的烛光中,她府下身子,细细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似怕惊了眼前的男人,她伸出纤细的小手,微微颤抖着轻缓的抚上了他的手背。
是否只有如现在这般,才能和你如此的靠近。
你是因为她,才会宿醉到如此沉溺吗?
虽然将她禁足,这几日不闻不问。可你却依然安排了人日夜照料她。
尽管不知是为何,但你们此次的矛盾似乎颇深。
目光落向男人宽松微敞的衣襟,能依稀可见他精硕的肌理。肩胛处,虽缠着厚厚的纱布,却仍有鲜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自那日替他处理过伤口后,他便未再让自己帮忙更换过纱布。是因为夜夜都醉在此处吗?
看着男人下颌处微微泛青的胡茬,她不禁心疼了几分。
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颇为注重仪容的人,一直都是那样清贵淡雅。
心中荡过一丝涟漪,她指尖轻抚上了男人如画的眉眼,触至他眉间的那一瞬,她紧张得连心都在颤抖。
一抹熟悉的清幽气息缭绕在男人鼻端。猛然间,他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女子,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别院的花园小道上,一名医女打扮的女子快步而行,正是清浅。
入夜后,她让谷云依佯装甚为不适的模样,让守在门口的暗卫连夜传唤医女来替谷云依诊断。
趁着医女不备之时将她打晕,清浅与之调换了衣裳,将她扮作自己的模样留在了房中。
而自己,则是趁着夜色的迷蒙,悄悄出了厢房。她要找连澈问个清楚。
想到此处,她加快了步履,朝连澈的厢房踏去。
厢房内,连澈双臂撑于女子的两侧,将她禁锢于身下。他微启的唇间,倾散而出的,满是浓浓的烈酒气息,却久久未有动作。
身下的女子忽的微微起身,双手圈上了他的脖颈。小脸朝前一探,她的唇贴向了他的耳际。就如同那夜,她看见那人也是这般亲吻着他。
鼻端那熟悉的清幽气息愈发的浓沉,连澈心中微微一颤,他忽的伸出大掌抚上了女子的衣襟,随即将她的衣裳撕扯了开来。
瞬间,女子的身前便只剩一抹肚兜。滚烫的大掌朝她肚兜内探去,他履上了她胸前丰盈。
微砺的指腹不断揉捻过她软腻的丰盈,连澈垂下头,吻上了女子的脖颈。身下女子在他的蹂躏下,身子渐渐绵软了开来。
女子微眯了眼眸,倾吐而出的气息愈来愈急促,随着他辗转至锁骨处的亲吻与他指尖滚烫的轻撩,她喉间甚至是微微轻漾出了几许娇音。
大掌顺着她的身子缓缓朝下探去,抚至腰际时,连澈只觉触碰的手感有些不对,那具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子,并非是这样的感觉。
心中一个激灵,他猛的起身,一把推开了将小手圈在自己脖颈处的女子。
门口传来轻缓的推门声,连澈警觉的将目光落向了刚踏入厢房的女子。
清浅。
他浑身一震,随即瞥了眼倚在软榻上小脸轻红的女子,竟是关陌妍。
突然而来的女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轻轻朝后退了几步,她转过身,逃离般的奔出了厢房。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刹那,连澈以极快的速度追了过去,他甚至是连靴子也未穿,光裸的脚就这样踩在地面的那些酒坛碎屑上快速而过。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关陌妍将自己重重的揉进软榻内,轻轻拢上了凌乱不堪的外裳。
忽然,她坐了起身,迈开步子跟了出去。
夜色浓沉的院中,连澈一把拉住了正在奔跑的清浅。
大掌用力一带,他将女子圈入了怀中。一靠近他的胸膛,清浅便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未有丝毫迟疑,她用尽全力推拒着将自己禁锢在怀中的男人,小手紧握成拳,她重重的打在了他的伤口处。
因这一拳力道的侵袭,连澈肩胛处的伤口撕裂的更加彻底。瞬间,便有绯艳的血色染红了纱布以及他的外袍。
但他却仍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中,丝毫不去理会伤口的疼痛。
清浅忽然愤愤的垂下头朝他那环在自己上身的手臂死死的咬了下去。
直到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她才缓缓松了口。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清浅抬起头,微侧了小脸。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立在厢房门口的关陌妍,她衣衫不整,正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
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清浅眼梢轻轻一挑,淡淡道:“放开我好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连澈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