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达尼尔这一年多以来最安分的两个月,也许他没有办法不去安分诱拐仙师:仙君,说爱我。也不知道这家医疗设施极差的医院跟他结了什么仇,取出铅笔,缝合伤口没有错,但他妈的笔杆上缠着的刀片和线全部都被遗落在‘肚子里’了。
于是,在达尼尔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出院的手术三天后,开始大口的吐血,身体里疼的厉害,刀片留在身体里割伤了内脏。或许是因为这样,达尼尔发现,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往常又慢了一些。
为此,达尼尔再三咒骂,始终怀疑这是有人故意的,比如说一向偏袒艾文的凯伦。
犯人们住院,自然不可能有好的待遇,达尼尔大多数时间都吃不饱,甚至在刚做手术的那几天连水都喝不到一口。现在能动了,却基本都被拷在床头的栏杆上。
这会儿,他正坐在凳子上,尽量靠近依旧装有栏杆的窗户,却因为右手被拷在床头,终究没有坐在阳光映射进来的那块地面上。他转过头,略微叹息,连越狱的机会都不给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身体上丑陋的伤疤,这是艾文留下的。那种疼痛的确让他联想到代价一词,不过,这点代价他还付得起。嘴角弧度晕染的笑意有些阴霾,他要怎么跟艾文打招呼。
——嘿,艾文甜心,你最近还吸毒吗?
或者是——嘿,艾文甜心,你有想念我的身体吗?
又似乎都不太友好,这样呢——艾文,你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裂开嘴巴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句台词不错。”他自言自语的感叹,在清醒后就立刻想通了艾文这样做的原因。也许更让他在意的不是自己上了他,而是沾染了毒品。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看见了狱警比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达尼尔总觉得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比伯就不太敢正视自己。
“要回去了吗?”他面无表情的扫了比伯一眼,又重新转过头去,透过栏杆看外面的天空。
比伯有些疑惑,一边走上前帮他打开手铐,一边反问,“你喜欢这里?”
达尼尔没有回答,只是低笑了几声,柔软又有些刻薄的笑意。
一路上,他都不停的擦拭着看起来没那么脏的车窗,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看头顶不停移动的天空,他觉得自己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哪怕被关在医院里,吃不饱还要时不时的被凯伦安排的人教训两下,也不想回去索多玛,还有什么比监区那些人和空气更糟了吗?
当监狱的大门在背后缓缓合上时,达尼尔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这种感觉,在他刚来这里时都不曾存在过。
下一秒他便转过头,直视着索多玛,像是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丝毫的留恋。既然回来,他就依旧要掌控这里。
下车时,他笑的真切,对着站在不远处买通了狱警的墨菲挥手,并走上前附送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墨菲用力的抱着达尼尔的身体,当他得知达尼尔出事时,差点失控,两个月后的见面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体温传达着自己的想念。
“我很好。”达尼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是的,我知道,你会安然无恙的回来。”长发杀手安静的说。
一路上,达尼尔都不停的打量这里,像是在观察在这两个月,州长有没有提高预算,让这里翻修一下。
“布鲁斯独大吗?”他问,想起了那个聪明又警惕的纳粹党。
墨菲听了不屑的耸耸肩,“或许你抬举他了。”他说,将这里的近况重复给达尼尔。
两个月前两方势力的矛盾爆发,彻底惹怒的狱长,除了两方人马不敢有任何动作外,布鲁斯的势力也被打压的失去了昔日的风光。
“开什么玩笑!”达尼尔狠狠的骂,“别告诉我你们都像良好公民一样,按照规章做事!”
“当然不是!”墨菲叹气,“现在的索多玛是拉丁裔人的天下。”
达尼尔听了不禁咂舌,并作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感叹道,“我喜欢拉丁裔的女人!”
“女囚区在隔壁。”墨菲说,指着围墙后面的另一所监狱,并看向达尼尔颇受打击的脸认真的说,“你不能去。”
他浑不在意的耸耸肩,看着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手下十分的满意,“先生,欢迎回来。”
“没出什么乱子吧?”他问,看着大家点头,多少放心了一些,他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墨菲,“艾文呢?”
“他也是今天回来。”墨菲回答,并用余光瞟了一眼达尼尔的身后。
他会意的转过身,看着个子中等十分健壮,肤色略暗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眼部轮廓有些奇怪,眼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他叫里奇,现在势力最盛的拉丁裔人。
“希望你还适应这里。”他说,收敛了嘴边的笑意,略微低着头,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却说明了他在索多玛独特的地位。
拉丁裔人里奇嘿嘿的笑,眼中的残暴与张狂显露无疑,“你离开的这两个月,我将索多玛管理的很好。”他说,并伸出手,“你好,我叫里奇·莫里斯。”
达尼尔缓缓勾起嘴角,有一种耀眼又沉着的气质从周身散发,“谢谢你帮我暂时管理这里。”他说,可以咬重‘暂时’二字,同样伸出手,
“达尼尔·罗德里格斯。”他说,在短暂的握手中貌似不经意的看向一边,却给人一种十分不尊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