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四小姐灼灼逼人的目光,喜妈妈咽了口口水,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她后悔了,大小姐和四小姐虽然是一母同胞,但大小姐对四小姐可没用上真心相护,相反还暗中使了不少绊子给四小姐,不然四小姐哪会落个刁蛮任性的名声,一边想着喜妈妈就边点头:“我的好小姐,您和大小姐虽然都是夫人所出,往日里您要什么大小姐虽然都让给您,表面上看大小姐是爱护您迁让您,可您就没仔细想想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苏婉兰大大的双眼一眨,有些不耐烦的道:“我是她妹妹,她让着我一些又有什么奇怪的?”
喜妈妈叹了口气,望着她道:“我的好小姐,这阖府里怕就是您不知道,全陵京的贵妇都赞大小姐温柔善良端庄大度,可对于您的评价呢?”喜妈妈顿了一顿,有些不敢将真话说出来,眼巴巴的拿眼瞅着四小姐继续道:“我的好小姐,外面的人怎么评价您,奶娘若是实说了您可不许生奶娘的气杀手房东俏房客。”
听得是关于自己在外名声的话语,苏婉兰倒在意起来,点头道:“奶娘您只管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迁怒于你就是。”
喜妈妈这才放了心,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道:“外面都传小姐您刁蛮任性,幸亏有个好姐姐迁让着你。我的好小姐,这话奶娘原也是不想说给您听的,可小姐您如果再被大小姐蒙骗下去,这些流言一传十十传百,便不是真也会让人当成真,您是奴才奶大的,奶娘又怎能看着您被大小姐坏了名声呢?”
苏婉兰听得满脸通红,一股子邪火就窜上了心头,她紧紧盯着喜妈妈,由喜妈妈的表情知道她没有骗自己,回想起以往的种种事情愈发觉得果真如喜妈妈所说一般,咬了咬唇她看着喜妈妈道:“奶娘,她这般待我我如何甘心,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她跺了下脚提起裙摆就要跑,慌的喜妈妈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我的好小姐,您这样闹过去,给老爷和夫人知道您指不定要在乡下呆多久,现在老爷和夫人的气还没消,您再委屈再不服也得忍着,等将来老爷和夫人消了气,肯接您回来了,那时才是您扬眉吐气的好时机,您这会去闹腾大小姐,只会让老爷愈发不待见您。”
苏婉兰听了只觉气苦,又觉着奶娘的话着实有理,半晌她愤然转身投进喜妈妈的怀里:“奶娘,爹和娘都只喜欢大姐姐,都不把我放在心坎上,只有奶娘你最疼我了。”
喜妈妈赶紧拍着她的背道:“我的好小姐,你听奶娘的准没错,不过是去乡下庄子里,咱们去就是了,到了乡下庄子里,你把从前那些被大小姐蓄意惯出来的坏毛病全改了,老爷和夫人见了定会很喜欢小姐的。”
主仆二人搂着哭了会,最终在喜妈妈的劝导下苏婉兰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院子,四个丫鬟见着喜妈妈终于劝服了四小姐,自是满心眼里佩服喜妈妈。
且说二夫人一路忍着头痛回到风荷院,张嬷嬷扶着她斜斜躺在炕上,她靠着背枕右手支着头半眯着眼养神,张嬷嬷和娇杏知道她心情不好便都静静的立在炕边不语。
静了半晌,就在张嬷嬷以为二夫人已然睡着了之际却听她满是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嬷嬷,回头你去库房里头清点几件上好的瓷器和头面出来,装好了放过来。”
张嬷嬷应了一声望过去,却见二夫人仍然闭着眼,她便小心冀冀的问:“夫人,可是要送去忠勇王府的礼品?”
二夫人仍是没有睁开双眼,只点了点头:“正是,记住挑选些拿得出手的。”
张嬷嬷扯了扯嘴角,再拿得出手的物品到了忠勇王府也入不了那老王妃的眼,与其费了心还讨不得老王妃的心,倒不如送一定能入老王妃眼的礼品才是正道,想了想她看着二夫人道:“夫人,依老奴来看,老王妃她什么世面没见过?寻常的物品纵是再珍贵也抵不过心头好,倒不如挑些能让老王妃看得进眼的送过去才显得夫人的确是怀了诚意上门。”
二夫人眉头就蹙了起来,睁开眼道:“这我如何不知?只是什么样的物品才能入得了那老虔婆的眼?”
张嬷嬷拧着眉头细细思忖了一下方道:“这却是不难,夫人,那百里氏一家满门不论男女老少都是粗鄙之人,老奴听说老爷的收藏中有《庄墨兵法》以及庄墨剑,不知是也不是?”
二夫人扬了扬眉,紧着眉头道:“这我倒没听老爷提起过,你是怎生知道的?”
张嬷嬷忙道:“老奴知道是因为当年老爷送往国公府的聘礼单上有这么两样物品,但国公夫人见了不喜,说是喜庆之事不宜见这些血腥之物,于是老爷就用一对玉珊瑚取代了这两样,国公夫人说这事无需告知夫人您,是以夫人您并不知道,不过后来国公爷听说之后倒甚是抱憾,说那两样乃带兵之人梦寐以求之物,由此可见老爷对夫人您的确是很喜欢的,不然这两样物品老爷当初迎娶百里沫时为何没投其所好送给忠勇王?”
这话却是二夫人喜欢听的,当下她心中便忍不住有了得意,却又带着好奇问:“嬷嬷,这《庄墨兵法》和庄墨剑竟有这般出名?”
张嬷嬷点头:“夫人您有所不知,当年国公夫人也像夫人您一样不甚明白因而细细问过国公爷,当时夫人问时老奴也在,听国公爷说庄墨其实就是两百多年前的传奇将军项子玉,庄墨是他一生的知已兼红颜,只是不知因何原因,这二人却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