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他那双修长的手在桌面上收银元,众赌鬼们几乎都睁红了眼睛。
“这小子的运气太好了,只不过赌了第一盘,就把我们的腰包都掏了。”这是那大块头说的话。
刘的远小声地说,“小意思,小意思。”
他一时被赢来的钱充晕了头。
都能隐约地见他脸上笑成个米字。
刚才的那个紧张的样子也都一扫而光的。
这钱来得太容易、也未免太容易赚了,只不过把投注往桌面上轻轻一放,就能大把大把地落他衣袋上。
“你小子是什么意思?”一个坐在他旁边的看来满脸横肉的人抓起他衣领口说,“是不是后悔了、下的赌注太少,没赚头?”
这小子,真是的。
“岂敢!岂敢!”
“那就把到你袋子里赢来的钱抛出来再赌一把,如何?”
另一个看来瘦瘦弱弱甚为机灵的人说。
大家都叫起。
“好!”
“就这么说。”
也罢!
既然他那口袋里的钱都是大家的钱,再赌一把又何妨?
他来时只不过是“空手套白狼”的。
“那好!”
他的话说出口也淡定的。
再赌一赌怕什么?
接着,他就从衣袋里把所赢的银子都掏了出来。
“继续!”
“继续!”
那大块头的又在发牌。
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他的下手刚好是大块头。
这次,他一上场,便是极力地照应,所打的牌都是中心张子,这样,大块头吃牌的机会随时都有,一上场四圈中就和了四牌。上手中的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恰成个比例,一牌也没有和。
有一牌,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手上,起了八张筒子,只有五张散牌,坐在他对面的精瘦的男子心想:已赢了不少,索性牺牲一些吧!于是乎只把万子、索子打去,抓了筒子一律留着。自起手就拆了一对五万打去,接着又打了一对八索。
可是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不打万子,也不打索子,张张打的都是筒子,大块头吃了七八、九筒下来,碰了一对九筒,手上是一筒作头,三四五六筒,外带一张孤白板,等着吃二五四七筒定和。
可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就专打筒子的,他打了一张七筒,大家都在观察大块头的眼色——吃还是不吃?
看来这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手里纵有好牌也不懂得调控和利用。反正这一极的谁胜谁负还不是拿捏在大块头的手心里?
只听到大块头不动声色地,叫了声“吃!”,正待打出白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