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安远桥?”
被这样一双透着威严的狭长黑眸盯着,安远桥顿时感到心都凉了,指尖颤栗,双唇更是青白交替着,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能回答南宫卫的问题。
钱素素等人纷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南宫卫身后齐刷刷站着的特警,都不由得身体一颤抖,正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偏偏他们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灵堂里,哭泣声渐止,安洛溪擦干脸上的眼泪,所有的悲伤,都会随着父亲的火化而一起埋葬。
“大叔,让工作人员进来吧!”浓浓鼻音,一双眼睛更是红肿的跟对电灯泡似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哭的不轻,冷擎苍眉头一锁,张开猿臂不由分说的搂住她的小蛮腰,迈着稳健的步伐,重新步入了灵堂。
冷擎苍先是对着遗体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漆黑的鹰隼长眸里透着深深的坚定,铿锵有力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整间屋子。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洛溪的!”
安洛溪的鼻子一酸,“大叔,谢谢你!”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疼你,还疼谁呢?”
冷擎苍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滴,用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记住,过了今天,以后就不要在哭了!”一个相识才两天的男人对自己这般好,而那些亲人?
“刹……”
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冷擎苍的眸光瞬间变冷,脸上的温柔煞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远桥夫妻,安秀娟夫妇以及各自的子女都已经站在了门口,看到安洛溪,他们瞬间明白,竟然是这个丫头找人将他们绑了过来,气愤,一路上都处在巨大惊恐之中的安远桥立即将愤怒全部发泄到了安洛溪身上,扯着公鸡般的嗓子叫道:“安洛溪,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派人将我们绑到这里?”
听到声音,安洛溪背对着他们的身体先是一怔,越来越强烈的恨意渐渐爬上她的脸庞,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双手握成拳头,嘴角,勾起一道十分冷峭的笑意。
“安洛溪,这么快就榜上有权有势的啊?怎么?他是答应帮你还债还是帮你保住安氏你才献身啊?”
安远桥越骂越过分,他是安洛溪的叔父,平日里被她冷嘲热讽说他是寄生虫他也就忍了,毕竟看在钱的份上,如今,大哥已经死了,这丫头什么都不是了,还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谁还怕她了?
站在他一旁的钱素素用力的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了,难道,他没有发现站在安洛溪身旁的那个男人脸色已经阴郁的快要杀人似的吗?
可是,这话,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是怎么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二叔,你骂够了没有?今天是爸的葬礼,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是谁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然后外出打工挣钱供你上大学了吗?你忘记了是谁拿钱给你买房让你娶老婆的吗?忘记是谁出钱让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出国念书,是谁,帮你还赌债,还有,你在外面搞女人,人家肚子大了找上门,是谁花钱让她离开保存了你的家庭?”
安洛溪的脸色,出奇的平静,清晰淡定的话语从她嘴里清亮的吐了出来,回荡在灵堂上方,却被声嘶力竭的控诉更具有杀伤力,安远桥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你,你在胡说,胡说什么?”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的诡异,站在安远桥身旁的钱素素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被胀的酡红,凌厉的丹凤眼瞪着安远桥,那神情,简直要把他给吃了。
“好啊,你个死男人,竟然在外面搞女人,而且还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你对得起我吗?你这个死男人,今天,我跟你拼了!”
钱素素张开双臂,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指甲就朝着安远桥的脸上抓去,安远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平时他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什么时候这般凶悍过,他狠狠的甩开了钱素素,这个臭婆娘,这个时候竟然相信臭丫头的鬼话,真是气的他想抓狂。
钱素素被这么一推,精致的发髻顿时散开,然后,她就更加疯狂的朝着安远桥扑去,两个人便围着安远航的水晶棺材玩起来你追我赶的游戏。
“你给我站住,老娘今天被跟你拼了!”
“你这个死女人,竟然相信这个丫头的挑拨离间!”
……
刚才还冷冷清清的灵堂顿时变得异常了热闹起来,后来,安远桥的身子一个趔趄,脑袋磕上了水晶棺材的角,鲜血顿时流了一脸,但是钱素素还是没有放过他,拳头就像是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再不安静就拖出去!”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喧闹的灵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重新回到了冷擎苍的身上,都在内心深处猜测着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子在质疑他的威严,最后在冷擎苍那杀人的目光中所有人并排站齐,对着安远航的遗体鞠躬,这期间,安秀娟扑上了安远航的棺木失声痛哭,而这个时候,安洛溪却已经只是冷眼旁观。
“洛溪,你打算去哪里?若是没地方住?”
“老婆,我们那房子,可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啊!”
安秀娟狠狠的瞪了一眼插嘴的季浩,在心里却夸了一番他的聪明,若是刚才这话说出口,而这丫头又答应了,她岂不是悔的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啊?
季浩对着安秀娟挤了挤眼,表示她的心思他还不知道?安洛溪冷眼看着他们夫妻,缓缓抽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