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位夫君,芷兰偶尔见着几面,几乎都是在鹑姬的清音阁附近。
“你怎么在这里。”每次他见她,总是一副冷冷的神色,说着同一句话。
他是复读机吗?芷兰讽刺地想着。为了迁就某人智商。她也是每次回答:“打扰将军了,我这就离开。”
然后,他又是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离开。
估计他也不想再见到自己。这倒也是好事,免得无端端得遭来打骂。芷兰可是怕死了。死过一次,芷兰的人生观价值观也来了个180度转变。不求上进,只求平安。
嫁人后的日子颇为清闲。这些日子,芷兰也就收拾一下东西,浇浇水,绣绣花,和宛儿聊聊天。偶尔也就到鹑姬的清音阁喂喂鱼,说说家常闲话,或是对唱几句。
芷兰以前也蛮爱唱k,呼朋唤友地一起玩乐,朋友都觉得她唱得不错。不过一对比鹑姬,那可是差了一万八千里。鹑姬声音清脆柔亮,歌声丝丝入耳,简直可以用绕梁三日来形容。那个廉大老男人,也算是有福气了。
“鹑姐姐,你是那个艺校毕业的,唱歌可好听了。”芷兰和鹑姬一起观赏锦鱼,顺口问道。
鹑姬愣了一下,没听明白。
“嗯,我是说,鹑姐姐是师从那位歌者?”芷兰问。
鹑姬听着,立即低头不语,旁边的小枝一直向她打眼色。
“这,我说错话了。”芷兰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戳中了敏感话题。
鹑姬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我本是出身逢春馆的歌女,府内姐妹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我这卑微的身份,府内姐妹都看不起,更不配和夫人一起。”
“不不不,没这回事。”芷兰连忙摆手,“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鹑姬愣了一下,问:“平等?”
芷兰一想,对哦。这个朝代阶级分明,还没有“人人平等”这回事。
她随即转了个说法:“薛府也挂着叛臣的帽子,更别论什么高贵的身份,鹑姐姐不嫌弃我,肯一起闲话家常解解闺闷,我理应感谢才是。”
芷兰说这话是真情实意。她牵着鹑姬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鹑姬笑笑,温婉地说道:“夫人说这话就是见外了。说实话,鹑姬在府中也没几个交心的姐妹,也盼着有个像夫人这般投缘的人。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夫人可否赏面来清音阁,陪着玩会?”
“那当然,芷兰高兴都来不及了。”芷兰连连点头答应。
鹑姬亦高兴地牵起了芷兰的手,连声感谢。
这时,鹑姬的婢女小枝小跑过来,躬身行礼后对着鹑姬说道:“夫人,李夫人想请你过去归燕阁一聚。”
鹑姬一听,不禁微微蹙紧眉头。她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又要念叨什么事情。”
“那芷兰就不打扰了,先行回去。”芷兰也很识趣,适时道别。两人一直走到回廊前才分开。
宛儿陪着芷兰,清闲地走回福熙阁,突然隐约见到一个身影躲闪在门外。
“谁……”宛儿出声询问。
这时,一个秀丽的女子缓缓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