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若尘此话,却是不经意转移了宇文权的意思。宇文权本意是想以和亲之名,送槿徽皇朝的美人到裂章国帝君的身边。
可是,夜若尘的话一出口,如此一来,倒是变成了宇文权喜欢美人。
更何况他说替宇文权寻觅美人,那么所寻女子只是美貌如花便可,无须身家背景。
宇文权朝夜若尘看了一眼,笑容满面:“如此,就多谢尘王爷。”
夜若尘亦是说道:“好说好说。”
席间的气氛经由他们两人这样一说,倒是轻松了不少。
宇文权忽而开口说道:“这一次,为了恭祝太皇太后生辰,我朝陛下特意派人准备了一份贺礼。”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意。
众人皆是疑惑不解。
白七浅低声嘟哝:“依我看,他带来的礼物怕是不简单。”
夜若尘柔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裂章国与槿徽皇朝素来无交集,两国之间的联系甚少。这一次,他们也不知道宇文权是抱着何等心思过来。
宇文权轻声对自己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只见那人走出了殿门。
不消片刻,拿进来一个珠檀香木盒,盒子是乌黑的檀香古木,色泽均匀,木盒的周围雕刻着镂空的花纹,甚是好看。
宇文权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幅画卷。
打开画卷,却是一幅巨大的画。画卷上画了一头正在酣睡的猪,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猪的身边,站着一位笑意盈盈的美人。
众人看到这一幅画,脸上满是怒容。就连一贯沉稳的太皇太后,眉目间也出现了一抹厉色。想不到裂章国竟然如此小觑槿徽皇朝,敬献上如此一幅画,来嘲讽槿徽皇朝。
起先,宇文权说槿徽皇朝多美人,而自古美人相配英雄,可在这一幅画中,与美人相配的,居然是一头酣睡的猪。
这不是在嘲笑槿徽皇朝的男子都如同这头猪一样么?
宇文权笑着说道:“此画乃是出自于我国大画师元居先生,我朝陛下特意画重金购得此画,敬献给太皇太后当寿礼。”
槿徽皇朝乃是礼仪之邦,对于邻国所赠之礼,怎可不收?
可以,收下这一幅画,就等于承认了槿徽皇朝男儿皆是如同这酣睡的猪一般。
众人心里明白这幅画的含义,可都不敢轻易开口。
白七浅眼里出现一抹怒意,这个宇文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皇太后的寿辰宴会上,送上如此一份寿礼。
白七浅本意不想插手皇宫宴会上的事情,可现在有人如此挑衅。
她抬眸,看见太皇太后眼中的愤慨与怒火。
白七浅当下站起身子,朝着宇文权走了过去。
轻纱蒙面,眼中似乎带着点点天真无邪,可只要深看,却是能见到她眸色里藏匿的杀戮与血腥之气。面纱遮掩下的唇角,梨花漩涡勾勒,笑容阴冷。
白七浅天真的说道:“这一幅画就是裂章国敬献给太皇太后的贺礼么?”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紧,难道她看不出来这幅画是在讥讽他们槿徽皇朝吗?
这女子一派天真作态,看样子,也不是想出尽风头之人。
宇文权的眼里闪过一抹防备,随即又了然。
看样子,这女子是想在众人面前出一次风头,所以才会走过来询问他,好让所有的人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更何况,她本来就轻纱蒙面,更是添了几分神秘。
宇文权当下认为白七浅是一位惺惺作态的女子,顿时心中泛起了一抹厌恶之意。
可他还是保持应有的笑容,恭敬的说道:“这位小姐说得不错,这幅画是敬献给太皇太后的寿辰礼物,不知道小姐是否喜欢元居大师所作的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