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芝住的病房位于仁爱医院的四楼,从窗口往外看去,可以看到对面大型商业街,此时各种类型的时尚男女正拎着大包小包悠然自在地闲逛。
偶尔有情侣也会在大街上突然来个热烈的拥吻,不过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情到深处难以自禁还是作秀寻刺激就不得而知了。
更奇葩的是前两日安知芝还看到过有男人在商业街上裸奔呢。
正是由于这些特别的景致,她一个人在病房的时候常常会站在窗口看看风景,偶尔翻白眼鄙视或者粲然间捂嘴偷笑。
只不过此时安知芝却没有一点心情欣赏对面的景致,她被孟老爷子称呼叫得风中凌乱了。
“喂,乖孙媳妇儿,你在听吗?”孟老爷子苍老但是带着一些川西口音的普通话韵味十足,语气笑呵呵的,挺温和。
安知芝纠结了一下对方对她的称呼,又开始纠结她自己要怎么称呼对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拗口地说了一声:“爷爷,您好,我在听呢!”
小张在一边听到安知芝的称呼,心里暗笑,首长和安护士明明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可是这素不相识地一老一少却爷爷孙媳妇儿的叫得好不欢畅。
孟家别墅里,孟沧澜一直在观察爷爷的表情,见他没说几句就眉开眼笑,不禁莫名其妙,暗自好奇安知芝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不过刚才在老爷子称呼安知芝孙媳妇儿的时候,他可是手心捏了一把汗,生怕那女人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撩了电话。
“在听就好在听就好!我跟你说呀,爷爷早就想跟你通通电话了,可是我家那个混账小子总是找借口推搪,今天要不是我老头子拿拐杖揍了他,那混账小子估计还阻拦着不让我们祖孙说话哦,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孟老爷子说着犹不解愤似的瞪了旁边低眉垂首乖巧站立的孟某人一眼,眼含挑衅。
孟沧澜差点晕倒,好嘛,还告上状了,您是前国家领导人好不好,怎么还会打小报告了?而且还是冲一个黄毛丫头!
这边的安知芝闻言顿时如闻纶音,极力附和道:“对对!爷爷说得真好,那就是个混账小子!爷爷你应该多拿拐杖抽他,他老欺负我!”
她说到后来,声音立即装作极委屈。
旁边的小张目瞪口呆。
“他敢欺负你?好,爷爷这就帮你出气!小沧澜你给我过来!”
安知芝听到电话那头孟老爷子怒吼一声,接着就是砰砰地敲打声,伴随着的还有某个军官贱男地闷哼声辩解声。
“爷爷,我真没有欺负她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你个混账还敢狡辩!再给你一棍子!”
“你不信我信她,到底谁是你孙子啊?哎呦,您老下手轻点啊!”
……
安知芝一边听着电话里的情景剧,一边心里大乐,终于让那个家伙吃了些苦头了,想不到这通电话还有这等美妙的福利。
过了一会儿,敲打声停了下来,孟老爷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乖孙媳妇儿,爷爷打了他十棍子帮你出气了!以后他要再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我老头子替你做主,有我在,他小沧澜还不敢翻天!”
“嗯嗯!”安知芝直点头,心里顿时对这未见面的老人多了一些好感。
任何敢于收拾贱男军官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等我老头子死了,你也不用担心他欺负你,到时候我把我这拐杖传给你,让你代我管教,他敢不听话,你就狠狠收拾他!”
安知芝一听这话不由遐想起来:
一身将服的孟沧澜正跪在她的面前,她手握龙头杖,一手叉腰霸气凛然地俯视着脚下的爬虫,冷哼质问:“小孟子,你知错了么?”
“知错了知错了,求你别动用家法!”孟沧澜可怜巴巴地哀求。
她安知芝自然不会被几句软话欺骗,丝毫不为所动:“我这是代爷爷管教你!你虽然嘴上承认了错误,但是心里却未必,所以我得让你受点皮肉之苦才能长记性!现在趴在地上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要脱……”
然后举起拐杖朝着雪白的光腚狠狠抽下,顿时某男尊臀上现出一道血痕……
想到这里,安知芝眼睛闪亮闪亮的,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人家孟老爷子的拐杖肯定是要传给真正的孙媳妇儿,自己就是个冒牌货,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出现。
不过她还是表示了感谢。
孟老爷子接着道:“乖孙媳妇儿,小沧澜已经跟你说了吧?爷爷想见见你,你看你能不能这几天抽空回来一趟?等见过了你,那我再找你父母谈,争取尽快把你们的事情给定下来,我年龄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就想在走之前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相亲相爱的,你能满足爷爷这个愿望吗?”
安知芝一听这几天见面,有些为难:“爷爷,这……最近几天恐怕不行!”同时对孟老爷子见父母的话产生了担忧,不会帮了孟沧澜这次还有下次吧?
“嗯?你有什么难处吗?”老头子有些不高兴了。
安知芝看了看自己打着绷带的右胳膊,顺水推舟地解释道:“您老别生气,是因为我前几天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胳膊,现在正在医院呢,坐飞机回来有些不方便!”
“摔断胳膊了?严不严重?那混账小子都没跟我说!这样,我明天就打发他去美国,你受伤住院了,他怎么能不去看看!至于我们祖孙见面的事儿,那就只有等到你的伤痊愈之后了,毕竟骨折了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