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见锦绣明显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无论从资历还是年纪来考量,都应该是别人,而不是你,但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适合的人配得起她们。唯有张泰,是个办事得力又忠心的。”说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好,所以更不敢胡乱下决定。因此我唯有先私下问一问你。横竖这里除了你我,再无旁人,有什么话,你拒与我直说。”
锦绣当然明白,云居雁这是要把她许配给张泰,让她以媳妇子的身份跟去沈家。她再次羞得满脸通红,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只要能继续在姑娘身边伺候,这事但凭姑娘做主。”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云居雁微笑着点头,接着又为难地说:“其实我这般安排,同时也是因为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们完成。”
“姑娘请吩咐。”
云居雁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锦绣不解房内明明只有她们二人,为何还要悄悄地说。不过她没有询问,只是上前两步,静候主子的吩咐。
云居雁面不改色,在她耳边悄声交代了两句。立马,锦绣的耳根、脖子都红了,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迟疑地点了点头,垂下眼眸。
云居雁冷眼观察着她。如果锦绣是不忠的那人,那么有了这么好的把柄,她一定会立马行动的。锦绣是她自己挑的,她希望自己没有选错人。
锦绣一径低着头,一声不吭掩饰自己的窘迫。见云居雁没有其他吩咐,她告了一声罪便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云居雁忽听玉瑶和抚琴在外面低声咕哝,似起了争执。“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她扬声下令。
抚琴和玉瑶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抚琴走到云居雁面前,什么都没说就跪下了。玉瑶紧接着跪在了抚琴身旁。
“你们这是干什么?”云居雁低头看着她们。四个大丫鬟之中,若说信任,她当然是最信任玉瑶和抚琴,因此才选择了第一个试探锦绣。不过她心中也明白,抚琴毕竟不是丫鬟出身,她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有时候难免还是会自作主张,比不上其他人顺从、听话。
“姑娘,有一件事奴婢不得不禀告姑娘,但这事怎么说都是奴婢有错在先。”抚琴一副就算受了责罚,她也一定要说的表情。
玉瑶跪在一旁,心中焦急,只能轻声劝道:“这事无凭无据的,况且简姨娘又是六姑娘的生母。你这不是让姑娘为难吗?”
“事情和简姨娘有关?”云居雁的目光紧盯着抚琴。
“是。”抚琴用力点头,用破釜沉舟的口吻说:“那天姑娘从泰清居回来,奴婢无意中看到了姑娘手中的那张纸条……姑娘,奴婢真的只是无意中看到……”
“说重点。”云居雁沉声命令。
“姑娘,奴婢虽然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但奴婢很肯定,奴婢认得是谁写的……”
“你说那张纸条是简姨娘写的?”云居雁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娘。”玉瑶在一旁插嘴,“此事兹事体大,还需要小心求证。”
“还要求证什么。”抚琴从身上拿出一张纸片呈给云居雁,“姑娘请看,这是几年前简姨娘交给药材房的字条,两张的字体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姑娘,奴婢也去简姨娘的住处瞧过,这才是她的字迹。”玉瑶说着,呈上了一本手抄的《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