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布了局抓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居雁没有理会抚琴,只是摸了摸苁蓉的头,柔声对她说:“你先扶玉瑶姐姐回去休息。你听到了什么,我待会再问你,你可不能忘记了,懂吗?”
“姑娘,请让奴婢留下。”玉瑶恳求。她开始怀疑青杏被逼吃下哑药,与抚琴也脱不了关系。
云居雁累极了,同时也焦急万分。她看到玉瑶的脖子已经开始渗血。她没有忘记,之前的那些人,多数都是自杀的。见三个大丫鬟都十分坚持,她也无心劝说,只是命其他人都离开,然后对着抚琴说:“你的生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念在我们相处多年,你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杀我的。”
抚琴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云居雁,任由鲜血顺着匕首滴落。
玉瑶看着抚琴眼中的绝望,大叫:“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记得马车上,最后你还是拉开了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姑娘与你有血海深仇吗?”
“姑娘与我没仇,但云家有。你们知道眼睁睁看着父母被砍头是什么滋味吗?你们知道看着兄长在自己面前被擒,又亲眼目睹他自杀是什么感受吗?他就那样死不瞑目,可所有人都只关心吓晕的你。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差别吗?”
“那人是你的兄长?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官婢?”
抚琴仿佛没听到云居雁的问题,只是一径说着:“你知道吗?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原本退婚已经势在必行了,你居然反悔,而沈君昊明知那么多事居然愿意下水救你。你知道吗?沈将军喜欢你。五年前,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他曾经说过,等你及笄了,就上门提亲。”
云居雁的震惊无以复加。在她前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沈子寒这人。“我不会相信你的话。”她斩钉截铁地摇头。
抚琴笑了起来,无所谓地耸耸肩,又道:“那你大概也不知道,当日三夫人带着所有人去寿安寺,她的目的是撮合你和陆公子,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促成了你和沈君昊。”
“姑娘,您不必听她说这些无谓的话。”
“姑娘,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鞠萍和玉瑶同时开口。
“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都是将死之人了……”
“我早已关了院门,至今没有禀告父亲、母亲,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当下的事。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帮你假冒官婢,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离开。”云居雁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但沈子寒,陆航,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思量抚琴的这番话。
抚琴反复默念着“既往不咎”四个字,忽然问:“你先回答我,你从何时开始怀疑我,又为什么知道是我。”
云居雁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想怀疑你们,也从来不曾怀疑过你们,但我和沈管事说话,只有你们四个知道,且有可能知道谈话的内容。”
“哈哈哈。”抚琴听着这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后说道:“你的运气真的太好了。你难道没想过,根本不是我泄露的,而是沈君昊故意让人知道的?他早就说过,希望你们能提前成亲。”说完,她突然跪下了,一连磕了三个头。
玉瑶和鞠萍愣了一下,同时上前拉她,她的身体却已瘫倒在地,匕首割开了她的喉咙,鲜血喷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