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直至沈君昊的那声“出去”,云居雁才悠悠转醒。沈君昊看着她胸口雪白的肌肤。他依然记得它们的柔软和滑腻,似绸缎一般。看她马上要睁开眼睛了,他像做贼似的,急忙帮她把衣服拉好。
云居雁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脸庞。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他依旧在她眼前,最重要的,除了他的脸,她还看到了他赤裸的胸膛。她马上想到了那个梦境,缠绵的深吻还有她抱着他不愿松手的事实……
她跌跌撞撞往后退去,直至她的背抵住了床的侧板。她不想看的,但是他的胸口就正对着她的视线。她慌乱地闭上眼睛,又急忙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她很想说一声“阿弥陀佛”,却又想起了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悸动。她吞了一口口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春梦。她努力保持镇定,但说出的话依然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梦境中的一切一幕幕出现在她脑海中。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会梦到那样的自己?为什么她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她居然想在梦中沉沦?
沈君昊看着慌乱窘迫的她。他终于百分百确信,她根本没醒。他那么激情投入,而她居然一直没醒。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那么渴望她,而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念念不忘她的味道,而她压根不知道他们的亲吻是多么甜蜜。他不甘心,他太不甘心了!他要让她记住,和他一样记住。
看他直盯着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扑过来,云居雁紧张地往床角缩去。“你……你的……衣服呢?”她很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都睡着了吗?那时候他的衣服不是穿得好好的吗?她不敢问出这句话,她以为自己的装睡很成功,他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沈君昊根本懒得和她废话。她想躲,可是床再大也有限度。他稍稍上前,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你想……干什么?”
“我在告诉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话音刚落,他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云居雁被他的行为吓坏了。他没有喝醉,她也不是在做梦,可是他们在干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她吗?难道对男人来说,什么女人都无所谓,包括自己厌恶的人?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她想推开他,可是他丝毫不动,而她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和他的体温。不同于琴弦的冰冷,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几乎灼伤她弹琴的手指,而她的掌心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是坚硬的。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心慌,身体越来越软,若不是他抱着她,她几乎快坐不住了。
忽然间云居雁觉得好难过。她不抗拒他,她由他又亲又抱,因为她喜欢他,即使现在的这个他经常让她生气,可是她知道,她还是喜欢他的。就算他们是完全不同的,她还是喜欢他。她对沈沧说的那番话虽然不尽详实,但那一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牺牲自己,是完完全全出自她的真心。
可是他呢?他不喜欢她,他又是郡王府的嫡长孙,而她可能根本生不出孩子。不管她有多喜欢他,她都不想再次重复前世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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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或许会觉得居雁的“牺牲”和“受伤”论是矛盾的,但个人觉得这是两个概念。极端地说,居雁是在表达: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背叛我们的婚姻。因为知道你一定会背叛婚姻,所以我宁愿不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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