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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知道四公主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只能主动上前行礼。四公主见她挽着妇人的髻,眉宇间也比从前多了几分娇媚,不由地气从心生。
负责照看云居雁的太监宫女早已得了指示。他们欲找借口带着云居雁离开,却被四公主斥退了。
四公主命自己的宫女退开,对着云居雁说:“我知道,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不了主,但是你既然早就与人有了婚约,为什么还要收下沈哥哥的竹箫?”
简单的一句质问对云居雁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她一直不知道当日在启昌侯府是谁与她一起吹箫,又送了凤箫给她。她更不知道沈子寒对她的特别态度缘起何处。如今有了四公主的这句话,一切都能联系起来了。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那人很高,她看不到他的脸。沈子寒确实是她见过的人中长得最高的,比沈君昊都要高出半个头。据她的父母说,她受伤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她的。最重要,回想之前,沈子寒似乎给过她暗示,当时她没有明白,现在想来,应该是他想要回凤箫。他从来不想她留着这个烫手的东西,只可惜她根本不明白他的善意。
云居雁的心思转过千万个弯,但面上只是疑惑地摇头,轻言:“我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你不用装不明白。我本来不想再理你的。皇姑姑说了,犯不着,你根本配不上沈哥哥。可是你知不知道沈哥哥怎么对父皇说的?”
云居雁不敢言语。她感激沈子寒。但对她而言,沈君昊才是最重要的。她或许想帮沈子寒免于战死的命运。但此刻她最想做的是把凤箫还给他。她不知道四公主何以知道凤箫的存在,但在她想来,知道此事的人一定不多。她相信以沈子寒的为人,他拿到了凤箫,一定会公开示人,证明凤箫一直在他手中,一切都没发生过。
四公主见云居雁一脸沉静,只是低头而立,更是生气。“沈哥哥上奏父皇。说他两三年内都不会回京,连过年都不会回来。这都是你害的!”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云居雁虽为这个消息而惊讶。但见四公主气急败坏的,还是无法理解她为何一定要把她和沈子寒牵扯在一起。即使龙凤箫本是一对,可事实上她和沈君昊一早就有婚约。“殿下,您口中的沈哥哥应该是沈将军吧?如今我已为人妇……”
“若不是沈哥哥不许我说,我就去告诉父皇,说你拿了沈哥哥的凤箫,又嫁给沈君昊,故意让他们兄弟生阋。父皇一定会赐你死罪的!”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而去。
云居雁看着负气而去的四公主。不知作何感想。前世她和这位公主没有任何交集,只知道在她死后,她嫁给了许弘文。虽说那时候许弘文中了状元。但道理上公主依然是继室,继室是要对嫡妻行妾礼的。就算许弘文再怎么能言善道,貌比潘安,她是皇家的公主,又十分得宠,这桩婚事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在太监的引领下,云居雁上了马车,出了皇宫。一路上,她细细回忆四公主说的每一句话,心情更加沉重。看得出四公主应该是在气头上,才会口不择言。之前的相处,她相信她不会把凤箫的事捅给皇帝知道,即便皇帝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管这种鸡毛蒜皮儿女情长的事,但她说沈子寒两三年都不会回京应该是事实。如今已是兴瑞六年的春末,难道任由沈子寒变成一堆尸骨后再回来?最重要的,她知道沈君昊对沈子寒的情谊。她不想他因此一辈子留着遗憾和愧疚。
应该怎么办?云居雁问着自己。
她已经是沈君昊的妻子,就算沈子寒回到京城,她也不能随随便便与他单独见面,而凤箫更不能由别人转交。还有,怎么做才能让沈子寒避过兴瑞八年的战争?
云居雁唯一能想到的人是沈君昊,只有他,她才能全然地信任。可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很爱生气,有时候她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在生气了。在她眼中,他们的关系脆弱得如紧绷的发丝,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坦言曾收下沈子寒的东西,他会有什么反应。
在云居雁浑浑噩噩中,马车驶入了淮安郡王府。她送了沈沧入枫临苑,直接去向薛氏请安。看得出来,一趟皇宫之行,沈沧不止累了,精神和心情都很差。云居雁能够明白,她之所以只是隔着帘子给太皇太后磕头,因为她其实已经很虚弱了,咽气也就这几天的事。不管沈沧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从小是太皇太后带大的,自然会伤心。
来到玉衡院已经是申末。往日的这个时间,薛氏一定正忙着陪儿子玩耍。云居雁本想趁着薛氏没空,按礼打个招呼就走。出乎她意料的,杨氏、赵氏都在,就连身怀六甲的吕氏也坐在了一旁。
云居雁马上意识到,她们这是故意等着她。她不敢大意,只能打起精神,笑盈盈地依次给众人行礼。四人之中,薛氏笑得最真诚,对着云居雁说:“你一大早进宫,虽然宫里一定会赏午膳,但总没有家里自在。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回去歇着吧。”
云居雁知道她们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果然,杨氏接着开口,笑道:“大嫂,这么快就护着自己的媳妇。我们几个,除了你之外,可都没有进过宫,更别说见到太皇太后了。”她是站在薛氏这边的,这话显然是告诉其余二人,薛氏对云居雁进宫这事也是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