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宅子是蒋明轩的,云居雁忍不住问:“你和蒋世子认识很久了吗?”
“确实很多年了。”沈君昊点头,又问:“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云居雁沉吟片刻,索性直接说:“我只是匆匆见过他几次。上次在雅竹小筑,他似乎很维护你,但是玉莲的事……”她放缓了语速,“陆公子定然交待他不可让人知道玉莲的存在,可你还是从他那里发现了……”
“你想太多了。”沈君昊打断了她。他没有具体描述当日的情形,但明确地告诉云居雁,那天确实只是一个巧合。至于玉矿,待他把沈沧交代的账目处理妥当,就会想办法接手。名义上那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如今他已经成亲,想要蓉是天经地义的。当然,他十分清楚,要蓉的不是地契,他要真真正正能管着底下那些人,不能被他们当成傀儡。
云居雁见沈君昊说得肯定,而自己又无凭无据的,没再多言,只说他们这样占了蒋家的产业,似乎不太好。沈君昊依旧没有详细解释,但从他的表情看,他一定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想着院子是死物,而沈君昊又十分坚持,云居雁只能笑着谢他,又问他喜欢听什么曲子,她可以立马答谢他。
虽然云居雁穿着男装,但看着她立在廊下专注地吹箫,微风徐徐吹过飘落耳际的几缕长发,沈君昊依然觉得她全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妩媚气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箫真的吹得很好,就算是宫廷乐师,恐怕也及不上她的技艺。最让他不解的,他觉得她的箫声是有温度的,他能从中感受到她的心绪。可惜他并不会吹箫,只能注视着她。
因为生怕沈伦发现。再次责备沈君昊,云居雁吹了两首曲子就催促他回府。沈君昊也知道他们这样偷偷跑出来确实不妥,很快与她回了沈家。
入了沈府,两人还未走到凝香院门口,就见玉瑶撑着伞在院子门口等待。看到他们急急迎了上来。
“大爷,大奶奶,半个时辰前,夫人遣人送了东西过来。”玉瑶说得很急。“之前夫人并没有使人来问,但来人却似早就知道大爷和大奶奶的交代。只说她不打扰大奶奶午睡,放下东西就走了”
云居雁让玉瑶不要担心,但跟着她进屋看到盒子中的东西后,不由地朝沈君昊看去。里面除了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之外,还有一对金猪,是云居雁前天留在玉衡院的。
沈君昊见了,只说:“她果然很小心。”接着又笑了笑,只是要云居雁把东西收起来。
云居雁这时才明白,对着沈君昊说:“怪不得你一定要我把它们留在玉衡院。原来是你和祖父串通好的!”
沈君昊见她这么说,也不否认,只是告诉云居雁,其实他们几兄弟都是沈沧教育长大的。孩子不一定非要在母亲身边才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云居雁自知管不了沈家的事,没有反驳沈君昊。但在她心中,若她是母亲。是绝不会把孩子交给别人养的,哪怕孩子有更好的将来。至于手上这对沉甸甸的金猪,回想整件事,她也不得不感叹薛氏的谨慎。
前天在枫临苑。若是薛氏把金猪当成她心虚贿赂她的证据,云居雁立马会按照沈君昊交待的,告诉沈沧这是沈君昊送给她的。在她去玉衡院请安的时候,因薛氏的儿子很喜欢,她被迫送给了他。
依云居雁想来,那时沈沧大概会指责薛氏把孩子教养成贪图金银,不问自取之徒,因此要把孩子抱去枫临苑。不过这样的说辞依然太过薄弱,她抬头问沈君昊:“前天你没有说得很明白,这对金猪不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也没有多少特别。祖母给我的时候,只说不能随意赠人,当时祖父、父亲及几位叔父婶娘都在。只有她尚未进门,不知道此事。”他没有说出口的,他的祖母曾交代他,这对金猪只能送给他喜欢的,同时又是他妻子的女人,否则只能传给儿子。
云居雁只是想着他字面上的那些话。她一边思量一边说:“所以我只要表现得委屈些,就能说明我的的确确是被迫留下金猪……那天我问你,你只说一定可以脱身,却完全没有告诉我这些事!”她不由地有些生气。
沈君昊见状,只能嬉皮笑脸地拉着她的手解释:“那时候我还没有见过祖父,我只是猜测祖父有那样的心思,一点都没把握他会不会答应……”
“你还敢说你没有把握!”云居雁更是生气,“你和祖父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好了,好了,是我奸。”沈君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没有像以前一样害羞地躲开,反而正色对他说:“我不管别人的事,但如果是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孩子交给别人的,哪怕让他当皇帝也不成!”说着她的情绪又不由地低落。她只能说:如果是他们的孩子。万一她与上一世一样根本生出不孩子……她不敢往下想,只是紧张地握着他的手。
沈君昊原本一直觉得把薛氏的儿子交给沈沧教育才是最好的,可看着云居雁的坚持,他又有些不确定了。“一个母亲能做的,尽责的奶娘也能做到。”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所谓“慈母多败儿”,孩子很多的缺点都是惯出来的。
云居雁坚定地摇头,对着他说:“我最怀念的日子就是和父亲、母亲在任上的时候,父亲教我弹琴识字,母亲就在一旁煮茶。那时候大家住在一个院子,父亲会和母亲一起弹琴,还会为母亲画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