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虽知道采莲,却以为她只是一个失了宠的姨娘。嗄汵咲欶
当日沈沧下令清理四房的下人之后,云居雁利用管家的便利,借着紫菊之事,几乎把四房院子里的人查了个遍,就怕出现第二个白芍或者紫菊。
按照云居雁得来的讯息,采莲是京城人士,父母俱在,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当年为了筹备弟弟的婚事,她几乎是被卖给沈佑的。之后大概是因为怨恨父母,没再与家人往来。在她失宠之后,更是深居简出,几乎不出房门。而沈佑和吕氏根本当她不存在。这样安静又知根知底的女人,云居雁看过她的讯息后便没再注意。
枫临苑内,云居雁并不知道采莲已经走到了吕氏身边,用苦肉计博取了她的信任。她正在应沈沧的要求替他泡茶,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和沈君昊的对话。
申时左右,见沈沧脸有疲色,云居雁正准备建议他去小睡一会儿,管事来报,他们在西郊外抓到了全大力。
听到又是西郊,云居雁和沈君昊对视一眼。很快全大力被带到了正屋。沈沧见他脸有血污,命云居雁去看看沈君茗午睡醒了没有,把她支开了。
云居雁虽很想尽快知道详情,但也不好当众拂逆沈沧的意思,只能由丫鬟领着去沈君茗的卧室。她才走到廊下,就见沈君烨、沈君儒在走廊的另一端,正与枫临苑的管事说话,应该是他们要见沈沧,管事让他们在偏厅稍等。云居雁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就见沈君烨对着自己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沈君儒也看到了她,不知道和沈君烨说了一句什么,沈君烨又对着她歉意地笑了笑。两人都没走过来与她打招呼。
云居雁对沈君儒十分好奇。特别是他手臂上的伤,以及青纹是不是与他有染。眼见着他们已经进了一旁的屋子,她只能随着丫鬟去找沈君茗。
因着沈君茗依然在午睡。云居雁只能在卧室外枯坐,等待沈沧的召见。之前在正屋与全大力的匆匆一见,她隐约觉得他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恐怕只是被人收买了。如果枫临苑还有幕后之人安排的其他棋子,那么她不得不更加佩服幕后之人。想想从云家到沈家,一共有多少人替他卖命,她就毛骨茸然。要收买一个人或许不难。毕竟每个人都有弱点,可若是要完全控制一个人,要他绝对忠诚于他,甚至不惜为他自杀,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概是因为没有午睡的关系。她在朦朦胧胧间有些迷糊,听到屋外的丫鬟唤了一声“二爷”,她猛然间醒来,坐直身体,就听沈君烨在屋子外询问,他可不可以进来。
待沈君烨进了屋子,两人相互见过礼,气氛因为他们的同时沉默变得压抑又局促。云居雁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朝沈君烨看去。见他正看着自己,她急忙垂下眼睑。解释道:“祖父命我在这里等十一弟午觉醒来。”说心里话,若是前世的她或许会对别人惊艳的目光感到荣耀,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奇怪。沈君烨是她的小叔子。虽然沈君儒的态度过于疏离,但沈君烨为免也太过不加掩饰了。
沈君烨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妥,急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说:“大嫂,其实是这样的,我是来向您道谢的。”
“道谢?二叔何来此言。”云居雁心下奇怪。近期她和沈君烨一直没有接触。就算他曾多次找沈君昊,沈君昊都只是与他在外面的书房说话罢了。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沈君烨腼腆地笑笑,“反正,我知道三妹的心情好了不少,这完全是大嫂的功劳。”
“三妹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受了祖父的责罚吗?”云居雁假装不解,又不好意思地说:“二叔可能误会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三妹曾心情不好,何来因为我而变好?”她觉得沈绣应该不会把沈子寒的事告诉沈君烨。
沈君烨懊恼地抓了抓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反正我知道,是大嫂开解了三妹。多谢大嫂。”说着向云居雁作了一个揖。
云居雁不好伸手扶他,赶忙避开了他的动作,礼貌性地笑道:“二叔真是把我弄糊涂了。”
沈君烨抬眼间,正巧看到云居雁的微笑,他明显怔了一下,慌慌张张又谢过云居雁一次,正要告辞而去,就听丫鬟在外面对着沈君昊行礼。沈君烨的脸上顿显紧张,待沈君昊进了屋,匆匆向他解释,连称自己是为了替沈绣道谢而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他刚刚才去看过沈绣,感觉她的心结一下子全解开了,他很高兴,也很欣慰云云,说得语无伦次。
云居雁在一旁听着,心中莫名。他们光明正大说话,屋外是她的丫鬟,内间还有沈君茗的奶娘等等,沈君烨用得着这么紧张,活像两人偷情似的吗?她坦然抬头,朝沈君昊看去。沈君昊注意到她的视线,很自然地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沈君烨的目光。
沈君烨发现他的小动作,又说了两句话闲话,借口沈君儒可能已经在等着他了,匆匆离开了屋子。
在他走后,云居雁忍不住问:“你不觉得二叔有些奇怪吗?”
“有吗?”沈君昊含糊其辞。事实上,他也觉得沈君烨的行为实在不妥,有时候太过刻意,有时候又太过不由自主。就拿刚才来说,云居雁自他进屋,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这才没有发现,但他看得很清楚,沈君烨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她,对他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若不是他相信她,恐怕会怀疑她曾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