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因儿子的眼泪而自责。她从沈君昊手中抱回孩子,轻声哄着。回到母亲的怀抱,沈谨瑜“哼哼唧唧”,漂亮的五官清楚地告诉父母,他有多委屈。沈君昊看着云居雁把脸颊贴在儿子的额头,眼眶红红的,他只能在心中叹息。他们的儿子是世上最漂亮,最聪明的,每时每刻他都想看着他,陪他玩,可一个家里,不能每个人都宠着他,顺着他。云居雁如此溺爱他,沈沧和沈伦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以后恐怕只能由他充当“坏人”了。“好了,他都不哭了,你哭什么!”沈君昊说着,指了指摇篮,示意她把儿子放回去。云居雁摇头,依旧只是紧紧抱着孩子。“你梳洗一下。吃过饭我有正事与你说。”沈君昊陈述。他记得云居雁在昨晚提起沈子寒了。回过头想想,昨晚的她很不对劲。云居雁侧头看了沈君昊一眼,见他不像是找借口,只能走回摇篮边。她还不及伸手把儿子放回去,孩子感觉到她的意图,再一次哭了起来。云居雁只能把他抱回怀中,继续哄着。可是待他不哭了,云居雁想把他放回摇篮的时候,他又会立马大哭。如此反复了几次,待沈谨瑜沉沉睡去,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你想与我说什么?”云居雁的注意力依然在儿子身上。“昨晚……”沈君昊才说了两个字,云居雁的脸马上红了。不管是在书架前,还是在浴桶中,她的行为已经离大家闺秀越来越远了。她怎么能沉溺在男女的欢爱中?可是——她偷偷瞧了一眼沈君昊。他总是能让她失控。“你又想歪了!”沈君昊嘲笑她,眼中的笑意酷似偷腥成功的猫。昨晚她不止说了她爱他,事实同时证明,他们是多么的契合,她的热情如火让他激情澎湃。他越来越觉得她生来就是属于他的。云居雁听到他的话,顿时恼羞成怒,却又无法辣气壮地反驳他。关于前一晚。她记得很多羞人的细节。还有那似真似幻的画面。一想到沈子寒站在湖边,浑身散发怒意的画面,她打了一个激灵,惊愕地朝沈君昊看去。她终于意识到沈君昊想说什么了,可是所有人之中,他最相信沈子寒。再加上之前的种种。她应该如何告诉他?最重要的,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那些画面的含义。沈君昊看到了她的失神。“不要告诉我,昨晚的一切也在你之前说的那个梦中。”云居雁缓缓摇头,言道:“正好相反。因为不在梦中。所以我觉得很奇怪。”“什么意思?”沈君昊侧目。云居雁抬头看他,问道:“你先回答我,沈将军是皇上的长子,他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她虽这么问,但心底觉得沈子寒并不是那种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一直以来他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沈君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见云居雁正等着自己的答案。他说道:“大家都知道皇长子才是皇上的嫡长子。子寒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你再仔细想想,或者他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居雁,你到底怎么了?”“我……”云居雁抿了抿嘴。迟疑片刻,她如实陈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我居然看到我们在一大片湖水中,而沈将军就在岸边看着我们。看起来像是我们走投无路,而他很生气。最后,为了我,你不得不选择牺牲自己……”“所以你才说。宁愿和我一起死,也不愿独活?”沈君昊无奈地摇头,“你真是笨蛋,不过是一个梦……”“或许是我没睡醒,但那种感觉很真实,那情景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我答应你,永远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就算只是为了瑾瑜,我也会想办法尽快把幕后之人找出来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居雁拧眉,想了想又说:“从年龄来说。沈将军才是皇上的长子。”她虽暗示沈子寒为了皇位正算计着什么。但即便真是如此,也无法解释她昨夜看到的画面。在水中的那一刹那。她甚至觉得沈子寒是抓奸的丈夫,可明明她和沈君昊才是指腹为婚的夫妻。沈君昊思量着云居雁的话。沈子寒比现在的皇长子年长是事实,但以他的了解,沈子寒从未肖想皇位。相比皇帝,他与威远侯的父子之情反倒更深些。前些日子,沈子寒在京的时候,沈君昊隐约觉得他的言语暗示了,皇帝之所以对他格外亲近,纯粹是忌惮威远侯手中的兵力。虽说当下政局稳定,但若是皇帝认为沈子寒野心勃勃,试图利用自己的身份,再联合威远侯逼皇帝退位,也不是不可能,特别是大家都知道,沈子寒和他走得近,旁人可能都在怀疑沈子寒其实在笼络他的祖父。另外,蒋家一向与长公主走得近,而沈子寒也与他交好。偏偏皇后与长公主又是面和心不合。想到这,沈君昊表情变得凝重了。单纯就事论事,沈沧虽隐退多年,但威信扔在,皇室宗亲不少人都知道,他与先皇是亲兄弟。若他支持沈子寒,再加上威远侯一脉,蒋家和长公主的暗中支持,皇帝不得不害怕。云居雁自知对政治不敏感,但她一直记得鲁氏曾对她说过,在皇权面前,亲情什么都不是!她接着之前的话问道:“沈将军真的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心怀不甘?”“不会的。”沈君昊摇头。他怀疑蒋明轩,但相信沈子寒。“不过旁人可能觉得他有这个企图。皇帝,皇后恐怕都觉得他的存在犹如锋芒在背。”“其实我一直想问,到底是谁揭示沈将军的真实身份的,威远侯又为什么会领养沈将军?”云居雁抬头询问。若是沈子寒并没野心,那么爆出他身份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