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粉蓝色的运动款文胸的确是不错,半个月以前我在日本买的总裁的情人是天使。
目前它被浴袍半掩着,呵护着我不甚丰满却浑圆饱实的胸。
我本能地伸手掖紧了浴袍,虽说为时已晚。
冷静了一下,我拿腔作势道:“破门而入乃荒蛮之举。”
他憋住笑,很无辜:“我没有,门是小航打开的。”
沈航本来贼眉鼠眼地潜伏在门外观察室内的动向,这会儿被我羞愤地一记狠瞪骇得缩了缩脑袋。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他毫不犹豫“噔噔噔”地朝楼下飞去。
……
我轻吁了一口气,瞥了眼沈卿来立在我床畔的一双长腿,一本正经道:“不请自来乃失礼之举。”
他将手里的大部头往我面前一递,笑道:“我正好接到被你丢出去的《现代汉语辞海》,拿过来还给你。”
我不接,不耐烦:“不敲门就进入女生房间乃轻浮之举,乃登徒子!”
他声音微讶:“我有敲过门的!”
我气短:“没听见!”
他从容地在我床边坐下,惊得我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
他微愣一下,忍笑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分析:
“我想你之所以没听见,是因为当时正在很大声音地说‘让姐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终于恼羞成怒,恨声道:“什么姐?!你应该叫我姑姑!”
他一讶,却是相当乖顺,“是的,姑姑。”
“……”
叫得如此顺口,天生的侄子命。
“姑姑,小侄向您禀明:小侄并非登徒子,也并未轻薄姑姑。”
这小侄说到点子上了。
我心里在乎这个。
不能因为他帅,就可以举止孟浪;不能因为他说“定了情”,我就合该被他欺负。
我捏拳的手心里有点儿汗,斜睨了他一眼,拿话呛他:
“我看你一点儿局促也没有,经常干吧?”
“不说文言文了?”他不答反问,气得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他苦笑,似告饶般地温声道:“醉儿——”
我一颗心顿时跳出三种频率。
他说:“穿运动款的内衣并不失态,美国海边的沙滩上到处都是这样穿的女生。”
我不作声。心里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头就轻轻点了点。
“那你在生什么气?”他好笑地问。
我心虚,低下头喃喃道:“没有。”
他突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急得我一时间犹如被电击——“不要!”
他一阵闷笑,我立马懊丧不已,扭头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未得逞——下巴被他以两指捏住了。
我当下拧身,他却似早已料到我会如此动作,飞快地伸出另一只手,霎时间就紧搂住我的腰,猛然将我拉至他胸前……
除了紧紧地闭上眼睛之外,我无能为力。
脸离得很近,年轻男人的阳光气息温热地拂在我的鼻尖,真好闻。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膛里那颗心蹦得发疼了起来。
他却再没有下一步动作,声音里掩不住笑意,“嘿,为什么闭上眼睛?”
我照实回答:“离得太近会斗鸡眼的。”
果然,他被我逗得一连串低笑,胸腔的阵颤惹得我身体微微发麻。
“我说你倒是快点儿啊!”
说完我就欲哭无泪了,我想表达的原本是:我说你倒是快点放开我啊!
耳朵边一阵酥痒,他温雅低沉的声音撩拨起所有暖昧。
我的双手抓紧了身侧的床单,心想,菩萨保佑啊!他终于要行动了。
却只听见他伏在我耳边轻轻说:“你刷了牙我才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