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这里,她一定不会再做那个梦了。
她的确是一度不敢去面对最终注定悲剧的结局。
可是如果在最后离开之前不去看到最后的话……
她不甘心。
棕发的少女闭着眼,她的手指攥紧了最后那块水晶球的碎片,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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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湛蓝色的天空。
空气中传来湿润的气息,奶白色的浮云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雨的洗涤后越发明亮如一颗巨大的碧蓝色宝石的天空中点缀着色彩。
湿润的微风掠过少女半透明的颊边,带来一股清爽的感触。
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个雨过天晴的明亮的湛蓝天空的时候,原本绷得极紧的情绪突如其来就一松。
她沉重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好了许多。
就这样仰着头看着那广阔无垠的美丽天空,仿佛连带着她的心胸也跟着无边无际的延伸了出去。
她在无意识中伸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即使没有实体,她仿佛也能感觉到那股随风扑面而来清新的感觉。
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坏。
游戏的存在,说明埃及王弟最后也能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希望。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所以他一定也可以…………………………
棕发的少女怀抱那一点小心翼翼燃烧着火烛般的美好的希望,再一次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是那一点微弱的烛光,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燃烧殆尽。
埃及年少的王弟跪坐在大地之上,碧绿而明亮的天空让他那张稚嫩的颊上的泪痕越发清晰可见。
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哭泣的声音,可是泪水无声无息地从他紫罗兰色的瞳孔渗出。
他似乎在哭泣,可是如果不去看那满脸的泪痕,那张安静的面容却是诡异地看不出任何一点哭泣的表情的痕迹。
被泪水打湿的纯金色的发丝散乱地贴在他的脸上,雪白的披风环绕散落在他的脚下。
古老的黄金之国的纯金色饰物缠绕在他白瓷色的手臂之上,在明亮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他伸出的双臂将怀中的人抱住,任由那渗出的带着一点诡异不属于正常人的黑红色鲜血浸透了他的白色的手指……
那分明就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时看到的情景!
她下意识向他伸出手去,可是眼前突然有一道金色的微光闪过。
少女的眼直勾勾地定格在那一只半截都染上血迹在埃及王弟的胸前微微晃动着的纯金色的指环。
她的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她第一次见到游戏的时候,吊在悬崖的边缘已经濒临绝望的她在最后一刻看到的突然自黑暗中闪出的金色指环——
不!
不可能的!
一种诡异的念头猛然跃入她的脑中,而她反射性地去反驳。
就算是一样的指环……游戏作为埃及王弟的后裔,得到先祖传下来的东西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未被棕色的发丝掩盖的碧绿色的瞳孔直勾勾地死死盯着那只打着旋儿微微晃动的纯金指环,丽贝卡努力找出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是的,拥有祖先的遗物是理所当然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她刚才突然冒出的念头肯定是那一瞬脑子不正常了!
埃及王弟可是一千年前的存在啊!
努力忽略心底隐隐欲动的某种不安的感觉,她强迫自己将刚才那个诡异的想法丢出脑外,飞快地将目光转移到被游戏抱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原本俊秀的面容被一道占据了他半边颊的狰狞的疤痕破坏殆尽。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浸透了那条狰狞的疤痕,就如同那条伤疤此刻还在从裂开的口子里血淋淋的淌着血。
苍白色的发张狂地散落在深褐色肤色的颊边,男子张开的唇角露出的是明显不属于人类所能拥有尖利的漆黑色的獠牙。
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自额头流下来的血渗进去的缘故,年轻男子的左眼闭着,仅剩一只血红色的右瞳半睁着,带着几分诡异感觉的血红色的菱形瞳孔越发给他增添几分可怖的煞气,依稀可以看见瞳孔深处深藏的野兽般的气息在咆哮翻滚。
只是那更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坚守着最后王者的尊严的呼啸之声——
丽贝卡差一点就惊叫出声。
这个人……不!他根本不是人!
年轻男子腰部以下是一条极长的粗壮蛇尾,只是那长长的围绕着王弟好几圈的黑漆漆的蛇尾无数个地方都被撕扯得鲜血淋漓,破碎的纯黑色蛇鳞掉了一地。
带着诡异的黑光的鲜血缓缓地自蛇尾下淌出,将碎裂的鳞片浸泡在一片血色之中,也将王弟散落在地面的白色披风的角一点点浸染成黑红的色调。
一滴泪水自白色的下巴上脱落,直直地掉落在满是血痕的深褐色肤色的颊上。
这个一半像是人类一半又是魔物的年轻男子那只微张着似乎马上要闭上的右眼突然睁开,诡异的像是蛇的菱形瞳孔一转,对上了低着头看着他的年少王弟满是泪痕的脸。
“废物,你又在哭啊。”
被苍白的发笼罩的深褐色的脸突兀地露出一个冷笑,带动他颊边的疤痕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年轻男子的张狂不羁仿佛刻印在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