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叛逃华山时曾也想过若是师叔祖是华山掌门该有多好,可惜师叔祖行踪飘渺不肯见人。现在听这人如此说,似乎对师叔祖当年退隐之事极为了解,听他口气师叔祖当年也曾遭逢大变吗?
上官清眼见林平之已不是初见之时的心灰意冷之态,勾起了嘴角。他知道林平之身世坎坷,原本倾心相信之人就不多,此次令狐冲的作为怕是已让他心中再无期望。因此故意提起风清扬,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够让林平之重燃希望也只能是此人了,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当年华山分为剑宗和气宗,……”上官清缓缓将当年的往事一一道来,当年风清扬被骗婚导致华山剑宗凋零之事已淹没在滚滚江湖中,这等不齿的手段本就被华山千方百计的掩盖,知晓此中内情的人极少,又已是几十年前的往事,若非上官清身份原因也不会知道这些,因此就连东方不败也不曾知晓此事,此时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风清扬心灰意冷之下隐居华山思过崖,发誓终生不下华山,不理华山之事。因此才有今天的岳不群这等伪君子成为华山掌门。”上官清饮了口茶水,道:“不知林公子听完这一陈年旧事有何感想?”
林平之沉默不语,上官清也不催他,屋里一时静寂下来。半晌林平之终于有了动静,他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手伸向地面摸索着,曲非烟想要帮忙却被上官清的眼神制止,三人就安静地看着那人摸索到鞋子穿上然后站了起来。
虽然浑身仍是虚软无力,他却脊背挺值的站立着,无神的目光没有焦点的落在空中,开口道:“东方教主,林平之有事请教,还望教主能够解惑。”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又开口道:“说吧!”
“七年前我林家遭难,东方教主可有插手?”林平之一字一字坚定地开口。
东方不败瞟了他一眼,语气傲然,“你们林家的剑谱本座还看不上,不过当年确实是本座将《辟邪剑谱》的消息传扬出去,你若是想要报仇尽管来找本座。”
那一瞬间,林平之神情微变,似是痛苦又似是释然,片刻后却是平静下来摇了摇头道:“我问这个问题不过是求一个答案,当年之事即便没有东方教主的插手,林家早晚都会被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是个早晚罢了。不知东方教主是否知晓林家《辟邪剑谱》的下落,平之想要告祭父母在天之灵。”
“《辟邪剑谱》本座当年已经毁了,这世上再无《辟邪剑谱》。”提起《辟邪剑谱》东方不败神情冷漠,声音冰冷至极。上官清伸手将人紧紧握住,东方不败神情缓和下来,眸中渐渐升起暖色。身边有此人陪伴,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林平之听闻家传剑谱被毁,神色不变,他心知以东方不败的为人必是不屑说谎的,剑谱毁了总比落入别人手中强,可怜余沧海费尽心机却不过是被人当棋子耍了而不自知。林平之拱手弯腰遥遥冲东方不败鞠躬,直起身道:“东方教主救命之恩林平之感激不尽,不知东方教主目的何在,不若说出来在下也好知道该如何做。”
“你为什么不告诉林平之他的眼睛可以治好?”东方不败突然问道。他们此次回黑木崖就是为了能在任我行上黑木崖之前治好林平之的眼睛,因此这一路上行程非常紧张,上官清怜惜东方不败的身子不忍他劳累,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碰他。这对东方不败来说很是不适应,却又不好说出口,心情也就越发恶劣了。
上官清握着他的手揉捏摩挲,随口道:“适当的挫折能让人快速成长,他这次身心都受到极大的创伤,对他来说也许是个机遇。他的心性虽说坚韧却仍是不成熟,磨练一番你也好放心跟我走。”
当林平之的话出口时,东方不败很是爽快的表示看中了他,准备将他作为日月神教的继承人来培养。这个消息对林平之来说无异于九天惊雷,炸的他心神不宁。最终考虑了一番仍是答应了,这般快速的下定决心倒是让东方不败又对他多了份欣赏,当下四人就决定了回黑木崖的行程。上官清却没有对林平之说明此次回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要为他治疗眼睛。
逍遥派的医术当真是举世无双,在《天龙八部》里虚竹就为阿紫换了眼睛,这一做法在现代是无法想象的额,不过这里毕竟是属于武侠世界的时空,这般做法竟是确实可以治疗眼盲之症。
连日的赶路下,东方不败在终于在见到那高耸如云陡峭无比的黑木崖时结束了他恶劣的心情,他从来没有如此高兴的期盼回到黑木崖上自己的院子里。
上官清见着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好笑的拉着他的手向山上走去,东方这种症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皮肤饥渴症”?
林平之拒绝了曲非烟的搀扶,自己下了马车,尽管看不见却仍能感觉到前方传来的肃杀之气,这就是武林中人闻之色变的黑木崖吗?
想到从今以后自己和此处的渊源,林平之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向属于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