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一愣,她自己都不晓得头上戴的是什么钗子,只是昨晚儿上“侍寝”,今儿个起的就晚了些,头上戴的钗子是她随便摸了个匣子,就从里面拿出来戴上了,根本就没有注意是哪个匣子里的首饰。
这下可坏了,这不是明摆着召眼么?自己如今就是个常在,随便个人就能把她捏死。瞧瞧,那些明摆着嫉妒的眼神这不是飘过来了?苏氏赶忙跪下请罪,如今还是什么都别说,先认罪吧,不然以后有的受得。
“是奴婢的错,请主子娘娘降罪。”
芳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才说,“好了,既然错了,就不能不罚,回去将宫规抄上百遍,不抄完,不准出来。”这是变相的将她禁足了。
“奴婢领旨。”苏氏心里有些愤愤不平,皇上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就是昨天侍了回寝嘛?至于这样变相禁足吗?要不怎么都说宫里出品非凡即圣,瞧瞧,心里再不平衡,这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反而规规矩矩的认错行礼。
芳妍想到,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上一世的纯妃不就是这样?最一开始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可是再看看她做的都是些什么?芳妍不屑的看了苏氏一眼,然后轻咳了一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去给皇额娘请安去吧。”说罢,话音一转,看到了正挺着大肚子的珂里叶特氏,说道:“愉嫔以后就不用来请安了,等出了月子再请安也是一样的,龙嗣最重要。”说完还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中的威慑不言而喻,意思是,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别想着对着“龙嗣”动手脚校园全能高手。
“妾身谢主子娘娘恩典。”愉嫔微微福了□子。
芳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带头先出了殿,上了凤辇。由于愉嫔有了身孕,也特地安排了轿子。至于其他的?不好意思,都走着吧。
到了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也是有差别待遇的,嫔以下的妃子都是在宫外面给皇太后扣个头以示请安,而真正能给皇太后请安的也不过就是芳妍和愉嫔了。
俩人一番见礼之后,都坐了下来,只是,芳妍坐在钮钴禄氏的边上,而愉嫔坐的就比较远了。
钮钴禄氏看了看愉嫔的肚子,然后说道:“以后别过来请安了,你月份大了,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吧?等出了月子再来请安就是了,哀家知道你孝心就可以了。”
“谢皇太后恩典。”愉嫔又站起身行了礼。
“快坐下,快坐下,别闪了哀家的孙子。”钮钴禄氏心里还是挺得意的,瞧瞧,自己选的媳妇就是好,从来不做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儿,妃子怀孕了还都是紧好的给,这才是满洲贵女该有的样子,若是都像小富察那样子……
“皇额娘和儿媳想到一起去了,儿媳也是说不让她来请安了呢。”
钮钴禄氏笑了,“知道你这丫头心细。”
芳妍俏皮一笑,大言不惭的说道:“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儿媳妇。”
钮钴禄氏大笑,“你这丫头,都是俩个孩子的娘了,还这般淘气,到像是个孩子。”
“儿媳和皇上就是七老八十了,那也额娘的孩子。”芳妍也笑着说道。
钮钴禄氏点头,拍着芳妍的手说道:“这话说到哀家心坎儿里去了。”
而愉嫔则是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丝的苦涩,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像皇后那样能与皇太后侃侃而谈呢?
芳妍这时候才开始步入正题,“皇额娘,儿媳听皇上说,齐王前段时间殉国了,齐王福晋也跟殉了情,这俩人没有子嗣,倒是留下了一个女儿。儿媳听闻之后觉得这孩子可怜,有意想把她接进宫来,认作义女。您看,这事儿可行?”瞧瞧,人家芳妍说话多有艺术?这是说,这事儿啊,我们虽然商量了一下,但是还是要您来做决定的。意思就在于,皇帝还是事事以您为主的。
做人媳妇的就要有这觉悟,不能在婆婆面前大秀你儿子对我怎么怎么好,或者什么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事儿你都不知道吧?哦,我养了十多年的儿子,转眼间,你比我都重要了?那当婆婆的心里要是能高兴那才怪了呢!
瞧,芳妍这样一说,钮钴禄氏心里就更舒坦了,“哎,这孩子是挺是挺可怜的,认作义女也无妨。”钮钴禄氏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芳妍接着说道:“嘶,那你那里孩子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啊?能照顾的过来吗?”
芳妍摆了摆手,“额娘放心,这个没问题,孩子们都懂事儿,管着也不累。再说,永璜和永琏已经进了阿哥所了。过几年,永璂也要进阿哥所的,到时候,儿媳那里也就清净了,左右不过是一两年的时间了。”
钮钴禄氏一想,到也是这么回事儿,遂点了点头,“那成,这事儿哀家做主了,回头你派个人把那孩子接进宫来,哎,别忘了,到时候带给哀家看看。”
“是。”
钮钴禄氏看着坐着那里安静不说话的愉嫔,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怎么总是那么闷的。嗯,等哀家的孙子出来之后,坚决不能让她养着,否则,哀家的孙子还不得养的跟个小家子气的小姐似的。
人老了,就喜欢热闹,像愉嫔这样的,确实不怎么讨喜,于是钮钴禄氏又开口了:“愉嫔,你先回去歇着吧,以后早上不用来请安了,一切都等出了月子之后的。”
“是,妾身谢皇太后恩典。”
“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