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间谍方面我只能算是个雏儿,很多时候因为伪装得不够漏了陷儿,挨打的时候也不少i我们这一行的的确存在着风险!”
尤三姐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记者这种职业?”
“我经不起诱惑啊!”
晴雯坐在尤三姐身边插言道:
“依我看,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报喜不报忧,歌功颂德,给市长脸上贴金!”
冯渊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这位女士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做不到!因为真实构成了这个世界的脊梁,也建造了人的灵魂。是的,我把真实看做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正如你们把身体看成是灵魂的一部分而不让人玷污一样。哦,这位女士贵姓?”
晴雯落落大方但是脸上依然挂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
“我叫晴雯,很荣幸遇见您这位讲究的记者,可是我没法验证您所说的话是否属实哦!”
冯渊只是把着方向盘,专注而平静:
“您的怀疑不无道理,晴雯女士。由于世风日下、人心涣散,人们便开始怀疑一切、否定一切,但是这只是个表象。在黑暗和迷茫之中依然有良知在振臂狂呼,在呐喊!”
晴雯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开始有些相信你了,记者先生!”
冯渊道:
“世界总是要向前发展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它总是要向前发展的。社会向前发展了,权贵们的利益就会受到冲击。为什么这样讲?那会使得他们失去一切特权和荣宠!”
晴雯愤愤不平道:
“他们这些官老爷们!就知道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横行霸道,还整天高喊着‘和谐’!去他妈的‘和谐’吧!”
冯渊笑道:
“你一提起‘和谐’,我就想起来了高俅。那是他过去当市长时的一句口头禅。”
晴雯鄙夷地说道:
“你提起了高俅那个老混球儿,我就想起了凤姐。”
冯渊不解地问道:
“高俅和凤姐,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嘿嘿!说起来很乱_俅是凤姐的干爹,而凤姐又是高俅的‘小老婆’,你说那个高小逑管凤姐叫‘姐’还是叫‘妈’呢?!”
看得出来晴雯是个很健谈的姑娘,尤三姐提醒冯渊道:
“冯先生您有事忙去吧,剩下的路程我们自己走吧!”
“你们怎么走啊?”
“可以坐2路公交车。”
“那多不便,还是我送你们二位吧!”
冯渊又开了一程把晴雯送到家门口,晴雯跟他们道过别,冯渊问尤三姐道:
“你家不住市内吗?”
“市内楼房太贵住不起,我和老娘住在郊外。”
“你家原来住在城里吗?”
“原来是的。”
车子驶出了市区,奔向了茫茫的旷野。正是乍暖还寒时节,原野上的积雪在融化,在日光下面蒸腾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像是从睡眠中睁开明亮的眼睛。
冯渊手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尤三姐,正好与她的那专注的目光相对,原来尤三姐也在窥视着冯渊就像欣赏着一件艺术品。两个人不好意思地一笑。
冯渊心说:
“这个尤三姐真的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她像月亮一样静谧,有时却像火山一样暴躁。她的眼睛具有摄人魂魄的力量,使人中了它的魔咒之后无法自拔。她的社会位置是低下的而灵魂却高傲无比!这个社会企图用权利和金钱征服她的贫穷,而她却无情地征服了我!我走近了她,身心都点石成金地起了变化,又好似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静谧的凝视着激动的湖水,是月亮让湖水起了某种变化,还是激动的湖水点燃了月亮的微笑?或许她只是停泊在我未来港湾的一个梦境,梦醒时分一切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了,亦如灰姑娘的宝马香车、舞会的盛装一样因为失去了咒力而消失了一样......”
尤三姐发现了他的异常,提醒道:
“您在看什么啊,开车的时候可不要分神哦!”
冯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看见了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