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跳了下去,预想之中的“砰”的一声在下面响起來,他受了什么样的伤苏洛漓也不知道,但是苏洛漓知道他就算是不残废以后的身体也不会好。身体上的外伤往往是治不好的,每次到了阴冷的,潮湿的季节就会隐隐作痛。
不过心里的伤更加是如此,沒有办法治愈,沒有办法结枷,碰一碰,就会流出血來。而且不用阴冷的天气,纵使只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只要是碰一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就会有无比的疼痛。
在自己的阴冷的夜晚里,回忆会成为泛滥的河流。人总是容易沉溺在自己的回忆里面,难以超生。苏洛漓想着这些莫名的东西,心里不知道怎么來诠释自己的心情。只是默默地看了离无道一眼。
离无道却是在看着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他的眼睛是莫名的英俊。其实很难用脸上的一个器官來衡量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苏洛漓可以确信,他有一双英俊的眼睛,眼睛里面的那种神情是少有的。看得出他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有故事,哪里会真的有人是温室里面的经不起摧残的花朵,许多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或者是神秘的,或者是煎熬的故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要是针沒有扎在自己的心口上,其实也是不会觉得疼的。
别人的悲伤,从别人的口中讲出來的时候,就已经是别人的云淡风轻的故事了,和自己沒有关系。苏洛漓何尝不明白就中的道理,只是她有时候会觉得不愿意面对罢了。自己的故事,讲出來,或者最多只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和怜悯,而更加有可能的,是得到别人的嘲笑。
人,本來就是一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动物。
苏洛漓吧目光轻轻的放在那个目光有着深层的悲悯的年轻人身上,她读懂了他的悲悯。那个年轻人的脸看过來,表情是微笑着的。但是在四目交投的时候,苏洛漓看到他的眼光里面,明显有一点颤抖。
这么的一个沉静的人居然会颤抖,这让苏洛漓觉得奇怪,但是一个人的情感终究是深层的。其实并沒有什么可以用來解释这种感情。人的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
苏洛漓看着他,微笑着表示自己的情绪。对于一个人表示亲近的情绪是最容易的,只要用微笑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微笑已经日渐变得不受心灵的控制,成为了一种虚伪的把戏。只要是嘴角上翘,就足以表现出虚伪的欢乐的情绪,讨人喜欢的情绪。
但是苏洛漓知道自己是真心的,要是那个年轻人沒有动手,自己也会冲上去拔刀相助的。在江湖里面久了,慢慢也变得义气。毕竟死并不是可怕的,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个人,具备了所有成为好朋友的潜质。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如果是好朋友,就会容易相处,容易交谈。而且,这个人有着这么灵敏的偷窃的身手,让人叹为观止的身手。苏洛漓甚至有点忍不住想向他请教几手,要是知道了,也能够江湖救急一番。
这个时刻,离无道已经站了起來,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对那个走过來的年轻人微笑着:“这位兄台,不知道可不可以坐下來喝一杯?”
“好。”那个人清楚利落的回答着,他慢慢的不慌不忙的坐下來,唤了小二过來:“这枚戒指,是从刚才的那个人手中顺下來的,不知道能不能补偿你们的损失。”
那枚美丽的戒指在他手中低调的发着光,就像可以照亮他的脸。真正的宝石的光芒的确是会让人发狂的爱上的。
小二那里这么近距离的见过这么美丽的扳指,只是双手捧起來接了过去。那种神情近乎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