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被苗氏拉着絮絮叨叨了一上午各家千金小姐的事,言外之意是儿你实在看不上邓珍珠,还有王珍珠,李珍珠。张珍珠排队等着。任凭司马宏怎么说都没用,苗氏固执起来谁的意见都不听,死都不肯放行,一定要司马宏挑一个看的上的,赶紧成亲留个后,司马宏只得坐那里听母亲高兴的罗列各家千金。听的司马宏耳朵起茧。
到了下午,司马宏正准备出门找媳妇儿好好谈一谈时,接到了三皇的请柬。飘逸的行书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两页,然而浓缩起来就几句话。知道安西侯爷明日离京,今晚上特意包下了整个水榭云亭,邀请了一些朋友,为安西侯爷送行。
水榭云亭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有名就有名在“风雅”二字上,司马宏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说过它的名头。
接到请柬。司马宏由不得凝重起来,二皇和三皇争的厉害,他远在西北也有所耳闻,然而并没有放在心上。鞑害得他家破人亡,间接导致了明玉和他和离,他一门心思只想杀鞑给父亲报仇,无心于京城的朝堂,潜意识里,他觉得那里离他很远。只要他能将鞑赶出大楚,光耀司马家的门楣,他就算完成了他的任务,从没想过支持某个皇,等这个皇登上皇位后就能升官发财。
可上次二皇邀请他去画舫的事,给他提了个醒,若不是表哥苗殊在场,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境况,该如何行事。三皇这人性情如何。行事作风怎么样他也同样不知道。上次他去二皇那里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三皇既然和二皇争的不相上下,想必也知道这件事。如今再来正式的邀请他,要给他送行,肯定也是打了拉拢他的意思。
不能再跟上次一样两眼一抹黑的去三皇那里了,而且能给他支招的苗殊也不一定会出现在三皇的宴会上,司马宏想到,随即便坐了马车去了苗府,求见了外祖父和舅舅,和苗殊四个人在书房秘密说了一下午的话,晚上,司马宏直接去了水榭云亭。
司马宏以为水榭云亭是个酒楼,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水榭云亭是一处别致的宅院,长廊曲折,清水蜿蜒,拱桥假山,隔上三步檐下就挂了一盏精致的宫灯,走近细瞧,宫灯和屏风上题的画,写的诗词无一不是名家精品。
看到这些,司马宏脑海里第一念头居然是,明玉若是在,她肯定喜欢。
侍者掀开了屋的竹帘,司马宏进了屋,主位上坐着一身绯色锦袍的三皇,左手边位置上坐的是司马宏的老仇人陆灏,剩下的人中司马宏认得的不多,然而其中一人他是认得的,是傅家的长傅乐莘,也是司马莲定亲对象的大哥,算起来两人还有姻亲关系。
司马宏进去后,先对主位上的三皇行了个礼,三皇一身绯衣,眉眼俊秀,相貌上偏向皇后更多一些,三皇连忙起身,扶起了司马宏,笑道:“安侯不必多礼,今日朋友间小聚,也是为了给你送行,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水榭云亭布置的清爽雅致,倒是和二皇声色靡靡的画舫大有不同,司马宏谦恭的道了谢,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三皇,目光便移向了一旁的陆灏,现在看来,和他一样,陆灏的“乌鸡眼”也已经消散下去了,如今的陆灏又是一副斯文儒雅的书生模样。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用来形容司马宏和陆灏再合适不过了,司马宏认为,世界上有三种仇恨最为不共戴天,一是灭之痛,这个他没儿,略过不提,二是杀父之仇,他得找鞑去报,三嘛就是夺妻之恨,陆灏就是觊觎他媳妇儿的小人!
司马宏只是脑海中闪过了一下,便对陆灏笑的和气亲切,“没想到陆大人也在,几日不见,甚是想念陆大人。”更让他在意的是陆灏居然会在这里,这时不时说明他是支持三皇的?还是说跟他一样,也是因为无法拒绝三皇的邀请才来的?
电光火石间,司马宏的思绪已经转了几转,一一和在座的来客寒暄过后,在傅乐莘旁边坐了下来,他和傅乐莘算是姻亲关系,坐到一起也是正常。
房间很大,中间用一架绘满了花鸟牡丹的屏风一分为二,屏风那边灯火通明,影影绰绰有几个窈窕的身影倒影在屏风上,光影交互间,似乎还有女孩们的喃喃细语声,看不真切。
看司马宏疑惑的往屏风那里望了几眼,傅乐莘笑着解释道:“那些是随行的女眷。”像傅乐梅,一听他要来大名鼎鼎的水榭云亭,也吵着要来长长见识,后来他听说有些来人也带了女儿过去,估摸是打着小心思,想趁机让三皇见下闺女,他便也带了傅乐梅。
傅乐莘翕动着嘴唇,还想再跟司马宏说些什么,然而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三皇绝口不提朝堂上的事,倒是对西北的军旅生活颇为感兴趣,仔细问了西北军的不少事,听到西北军春夏交接的时节粮食不够,青黄不接,时常上山猎些野味补充口粮时,还动情的感叹,一定想办法给将士们争取足够的粮食。不管他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司马宏都有些微微的动容,他来京城这么久,从没人问过他,西北军到底吃的饱不饱。
等司马宏来了,又来了几个官员和千金小姐后,宴会便开席了,觥筹交错间,众人兴致高昂的时候,一个穿了水红色薄纱的窈窕女抱着琵琶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