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站在最后面,靠着柱子,定定地看着窗外。对于这样的气氛,她并不能理解。她虽是魔教的教主,但在那个年代,强者为王弱者追随是天经地义。在江湖上,只要你够强大,杀人都是可以不用偿命的,所以教主体恤教众的事情基本是不存在的。事实上,魔教教众都服过毒药,规定时日发放解药,这是一种控制的手段。
手术室的门打开,白大褂的人摇摇头。门外站着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似乎还响起了压抑的抽泣声。
从外面而来嚎啕的哭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两岁的孩子冲进来,一脸的泪痕,脚步踉跄。她冲进手术室,然后哭声就更响更凄凉了。
过了一会,野狼带头转身往外走。经过莫然身边时,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冷,还有厌恶。
“滚!”
莫然听到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莫然十指成拳,眼睛缓缓地眯起来,脾气在爆发的边缘。
猴子站在她面前,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大嫂,你别怪老大,他心情不好。老大曾经说过,天狼帮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兄弟。好多次厮杀中,他为了救兄弟,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几次到阎王殿去转悠,好在最后都挺过来了。我们这些混帮派的人,本来就是刀尖上过日子,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老大把每个人的命都看得很重,哪怕他只是一个小喽啰。所以天狼帮上下一心,不是服从于他,而是信服他追随他!”
说到后来,猴子的眼睛也湿了。里面躺着的,可是天狼帮的兄弟。
莫然没有出声,直到他走了,她也没动。她似乎听懂了,又好像完全没听懂。那一个“滚”字,却在她脑子里嗡嗡地回荡个不停。如果他不是明暗,就凭这个字,她就可以杀了他!
手术室里,女人和孩子的哭声还在惊天动地,听得莫然竟然心里有些酸酸的滋味。不知道怎的,她想起那日出关看到明暗躺在雪地里的情形,她当时好像没哭,她哭不出来。只是一声吼叫之后,白了一头青丝。手术室里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那种心情?
而这一切,是因自己而起的?我错了吗?莫然自问。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在魔教,她只负责发号施令,事后只要知道胜败情况,至于死了的人怎么安置,那都不需要她来过问。
莫然在手术室外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都已经暗了下来。喧嚣的夜,拉开了序幕。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听到那一个冷冷的“滚”字。
终于,莫然回过神来,迈大步离开了医院。她直奔人间地狱,但是谁都不知道野狼去了哪里。她又开着车回到古堡,同样找不到人。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可一无所获。
夜已经很深了,莫然回到古堡,回到他的房间。一跃而起,又上了屋顶。月色清冷如霜,夜风凛冽入骨寒。
而此时,在t市某处墓地的某座坟前,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站立着。他一直都没动过,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否是坟前的一座石像。
野狼借着月色,看着墓碑上笑得如菊淡雅的女子。这张脸,魂梦里,不知道牵挂了多少回。每一回想起,就如有一把刀在凌迟自己的心脏。
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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