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绮细心地伺候着云珠卸下钗环衣物,说道:“奴婢只知道主子选秀时与她同住一屋,想必那时就对珂里叶特格格有所了解。”
素问与灵枢最清楚云珠身边的事,自然也知道当年庄亲王府“金英会”上发生的事,听司绮这么说笑了笑,也没接话,只对云珠这么优待珂里叶特.果新感到有些不解,难道真是因为皇上和熹贵妃看重才跟着给了她厚赏?!
“是啊,这么多年了,倒是让她忍出了一番局面,有了夭折的永珹永和健康的永琪,就算她本身不受宠却也稳固了地位。”可比恶了弘历的乌喇那拉氏和享受着镜花水月般虚荣的高氏稳当多了。
“主子,这样一来五阿哥会不会太受宠了?”明心担心五阿哥受皇上和熹贵妃的看重会影响到自家小主子的地位。
“呵,你们要记着,一枝独秀不是春,永璜和永璋也就算了,这永琪一定要让他健健康康地活着才行。”还要帮着他得熹贵妃的宠,这样熹贵妃才不会惦着她的儿子,这样永琏和永珎才有磨刀石,要知道,没经过宫斗和办差磨练的皇子是没办法成长成为一个成熟的帝王的大周天子。“至于珂里叶特氏,我想她这一生有永琪这么个儿子就够了。”
素问等人互视了一眼,明白了主子的打算,笑道:“那奴婢以后见到珂里叶特格格和小阿哥可要尊重些了。”
主子这是想抬珂里叶特格格的儿子来分摊皇上和熹贵妃的目光并让他成为小主子的磨刀石呢!而珂里叶特格格一来相貌和性情才艺皆不入主子爷的眼,二来除了这个儿子没有其他的儿女出生,那便没有发展壮大势力的根源,就算她母子再怎么折腾也没办法动摇主子和小主子的地位。
云珠轻笑:“可别做得太过了。”过犹不及,教别人看出来就多事了。
“主子就放心吧。”
……
转眼进入腊月,吃了腊八粥,过了小年,二十七日这天西北传来捷报的同时,宁郡王福晋纳喇.佛拉娜生下了弘晈的长子爱新觉罗.永喜。
云珠借口照顾三胞胎和永珎,中秋过后便将宫务扔还给了熹贵妃。
熹贵妃想着多休养一阵将身子骨养实一些,且让皇上弘历看着自己大方不恋权,让云珠襄理宫务,没想到被她推了:“媳妇毕竟只是皇子福晋,皇阿玛和额娘抬爱,熟悉家国祭典也说得过去,可说到宫务,这宫中还有额娘和裕母妃等人在,媳妇再理就越俎代庖了。”
熹贵妃听她这么说只得作罢,又不甘将宫务交与裕妃李妃等人,只能自己再出来掌管宫务。
“主子——”秦嬷嬷想再劝,却被她阻住。“现在弘昼管着内务府事,又领苗疆事务处,若裕妃再出来襄理宫务我怎么能放心,万一她再与顾嫔或容嫔搅和在一起,本宫还不得让人吞吃了?!”
“本宫”都出来了,秦嬷嬷只得将劝阻的话语吞下。
接下来珂里叶特氏在万寿节前给弘历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让皇上高兴之余熹贵妃也大涨脸面,又觉得珂里叶特氏人虽不中用生的这个儿子却不错,得皇上看重,乾西二所的孙子辈里总算不是云珠一支独大,心情便又好了几分。因此她的千秋节虽然没有大办,可皇上赏赐了她不少好物件,各宫及儿子媳妇的孝敬也没少,她就更觉得自己的人生果然顺遂,纵有一些小坎坷,也很快能柳暗花明逢刃而解。
除了健康的身体。
可惜世事难两全,她既想享受这种后宫第一人的风光荣耀及睥睨后宫的高高在上,她就不能放开手中权利,不放开手中权利,这身子骨便只能硬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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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新年,即雍正十五年二月十八,皇六子福惠在南三所与觉尔察.七十之孙女布耶楚克举行大婚。
雍正在宫外挑好了皇子府邸,命内务府将设计图纸给弘昼福惠送去,看他们还有什么要修改的,这意思是要两位皇子开衙建府了,对比没有一点声息的乾西二所,内务府对乾西二所的各种年例和物品发放更加地仔细了。
二月底,全面肃清了西藏反叛势力的大清主动挑起了与沙俄的战争。
而沙俄面对持有自己国家干涉大清内政“证据”而咄咄逼人的大清军队,只能匆促应战。
四月初八,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喀尔罗特氏给傅谦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儿子富察.明恩,而惠珠肚子里也有了二个多月的身孕,云珠不好出宫,只好频频派叶嬷嬷和明心等人带了贺礼与赏赐去。
因着战事,皇帝前一年的万寿节筵宴停办,今年估计也会对礼部的奏请驳回,京中心思活络的朝臣及世家勋贵便对自家各种喜事低调了起来,免得被皇帝记在心里,日后成了罪责。李荣保的六十大寿也只是自家人吃了顿寿宴,好在这一年弘历放在朝堂的精力又多了些,乾西二所里的两位侧福晋全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几位格格虽有心争宠却慑于云珠的威仪手段不敢妄动,熹贵妃更忙着处理宫务调理身体,云珠的日子过得分外悠闲,给自己阿玛额娘准备的寿礼自是十分地精心充足。
李荣保和瓜尔佳氏本就不是那种争荣夸耀的人,儿子女儿出息孝顺,孙子孙女健康绕膝,这日子便过得十分地安乐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