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间里的人还有外面明堂里的奴才都跪趴在地上,云珠优雅地行礼道:“媳妇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
“不必多礼,你们也起吧。”后面半句是对高露微几个说的。
“谢皇上。”
众人又相互行了礼,熹贵妃不好再躺在榻上,想要行礼问安被雍正按住,“你腿受了伤,免礼了。”
熹贵妃感动得拿帕子直按眼睛,“臣妾谢皇上恩典。”除了受伤的那一天,这是皇上第二次来探望她了。说实在,这次受伤除了自己感情上接受不了,她还怕皇上跟弘历对她有看法……真那样,那就太糟糕了,她一辈子白熬了。
云珠很理解她的心情,她这一辈子最大福份在于生了个好儿子,后来的进位固然有她的安份隐忍熬资历,却绝大部份是看在弘历的份上,这一点从她的封号“熹”字上头就可看出了。
有功安人曰熹。
雍正对熹贵妃钮祜禄氏的维护绝没有现代众多清穿写的所谓钟情,对他来讲,跟着他的女人只要不过份,该有的位份和尊荣他都不吝赐予。
慰问了一下熹贵妃这些天伤势的恢复情况,雍正说道:“朕听说你这几日心情烦躁,这都是为了养伤,身体心理一时不能移动、受了禁锢的原因,云珠这孩子还是很细心的竟注意到了这点,白日里多几人侍候你也好,说说话,你给捏捏身子骨,晚了让永琏他们来给你请个安,见见孩子这心就安宁愉悦了。”
熹贵妃一听他这话心都凉了,敢情自己在承乾宫的一举一动皇上都知道啊,他今天特地来这一趟不是探望关心而是敲打警告自己的……
“可不是么,臣妾一看到九阿哥那可爱的笑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只愿他健康平安地长大,一生无有忧烦。”顾嫔含笑道,瞅着熹贵妃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郁恨。还没想好要不要报仇,这钮祜禄氏就遭报应了,该!这下看她怎么当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一个瘸了腿的皇太后,除了端座凤椅摆摆样子还能干什么?!
本就心情极差,偏偏顾嫔还在雍正跟前一副颜笑如花的模样,明着好听话儿一串串,实际上无不在打压自己……熹贵妃此时真恨自己当初太过手软没直接要了九阿哥的小命,却让她借着娘家的起复而渐渐又有了复宠之势。
一消一涨啊。
顾嫔不是没眼色的,注意到了熹贵妃貌似和顺实则看向自己眼底一闪而没的阴毒,心中微凛,拔了牙的老虎它还是老虎,自己万不可轻心忘了她神不知鬼不觉害得弘暊致残的手段……
又说了几句,雍正起身往钟粹宫去了,齐妃这几天“病”得厉害,眼看不行了,他怎么也得过去看看重生高官。
对于齐妃顾嫔不怎么感兴趣,一个年老色衰无宠无兴的过气妃子,有什么好看的,她能叫底下的嬷嬷送些药材过去算是看得起她了。
出了承乾宫,她便与雍正告了退,回了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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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十六年三月十三日,齐妃李氏薨于钟粹宫,皇帝下旨以贵妃品级发葬。
灵柩是空的,真正的齐妃李氏早悄悄到了海宁跟化名陈弘毅的儿子弘时生活在一起。弘历一旦登基,熹贵妃钮祜禄氏便成了圣母皇太后,整个后宫地位最高的女性,齐妃是怎么也不愿意看她眼色苟且生活的。
至于陪着雍正?她早就死了心了。
弘历早接过雍正手中的暗卫,宫中的动静瞒不过他去,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少了齐妃他的额娘说不定心态会更平和一些,他这么想着。
云珠介日养儿弄女,她没有管三胞胎功课上的事——有雍正和弘历在呢,平日里教导他们的多是一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知识,比如一些吃食上的相克、一些药材合用后的利害两面性,一些与人相处的道理,一些内宅管理手段、一些后宅女子的争宠手段……永琏毕竟是皇孙,真正要学的是外圣内王的治国之道,这些东西了解就行,而和敬和徽就学得比较多了,除了女红、骑射及琴棋书画等才艺,她们也慢慢地接触了诸如瑜伽、美容、保养之类的东西,更有云珠时不时地拿例子给她们上一些人性上的分析课——一个人行事的成败往往与之有关。
和敬越发有了长女的气度,虽然她的性格依旧活泼;和徽的性格也稍有了变化,说话行事温婉柔和,却气度清雅高贵,并不给人柔弱可欺的感觉。
永琏的聪慧和身体的健康令花了大量时间教导他的雍正惊喜无比,不过他和弘历除了在考他功课时夸奖他几句平时并没有为此大加赞誉,倒也没引得其他皇孙忌妒。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胞胎健康地成长着,小小的身体像发了芽的柳枝飞快地抽长子褪变成小正太、小公主。
十二岁的永璜更是小大人似的,在骑射方面有着不俗的表现,读书方面却只是平平,好在弘历对他期望不大,他自己更是被生母富察.芙灵阿教导得性格敦厚,因此与一众弟妹关系倒是不错。
永璋今年六岁也开始,只是他的身体比永璜永琏文弱,读书上倒是很努力,成绩现在看着也还不错,只是骑射布库等体能方面就差强人意了,永璜和永琏也拿出哥哥的派头不时地指导他,很是兄友弟恭,弘历突击了几次,对这情况极为满意,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