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混血少年将两个人送到门口,入口处的喷泉在未被破坏时,雕刻着圣父和圣子的象牙白的雕像,流水潺潺让整个宅邸散发着宁静的气氛。
“那么,接下来你们还想去哪里看看吗,我会派人送你们去。”混血少年微笑道。
“你只要车子还给我就可以了——意大利,我比你熟悉。”菲特没好气的回答,只是想来见见老熟人,却没想到会惹到这么多多余的事。“希望以后不用再见到你们的脸。”
“这恐怕不行,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混血少年十分真诚而抱歉的向菲特和卢修斯弯了弯腰,“还是告诉我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吧,他们会将菲特秀的法拉利直接开过去。”
“那就送去巴勒莫。”菲特挑眉。
混血少年微微惊讶了一下:“你并不是教徒,不是吗?”
菲特对少年竖起中指:“管那么多干什么,干你屁事!”
卢修斯轻轻咳嗽了几声,他无法装作没看见菲特不够优雅的动作,若无其事的摁下菲特的手抓住,对混血少年拒绝道:“把车送过去就好。这里魔力充沛,进行一个同城内短暂的幻影移形,我还是做的到的,那么——幻影移形!”
感觉到自己的肚脐眼被什么勾住,菲特只来得及用自己的四肢抓紧卢修斯,便消失在吉普赛混血少年的眼前。
“我有幸遇见‘命运’,也将有幸看见‘改变’,这里的我是幸运的。”少年喃喃的念着,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不知道‘命运’有没有察觉到,这并不是她曾经生活的空间?只有初空间的菲特死亡才会给予平行时空中的第二个空间带来变数,也只有第二个空间才能改变……看来魔法界还不知道她真正的价值是什么。”
菲特·贝罗斯·亚斯列安,她值得全世界为之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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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岛巴勒莫的某个巷子中传来两声闷哼,其中尤以某个少年的声音最痛苦。
对西西里并不熟悉的卢修斯有些勉强使用了幻影移形,虽然地点没怎么错,却不能让移形后的自己保持以往优雅的姿态了……何况自己的绅士礼仪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女士在自己面前受伤,于是,卢修斯只能选择当菲特的软垫。
“我觉得,离开那里并不需要用这种逃命一般的姿势,你不觉得用交通工具更能安全一些吗?我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要跟什么奇怪的东西合为一体了!”菲特脑袋被卢修斯下巴膈得生疼,“还有,你该增肥了。”
“我有完全的把握,而且是你该减肥了!你知道你有多重吗?”卢修斯咬牙切齿的瞪着菲特,“你还想在以这个姿势呆多久?梅林——你别乱动!”
“我没有乱动。”菲特从卢修斯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站上的尘土,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一边赞叹道。“我要称赞你,虽然到达姿势奇怪了点,但位置却对了。走出这篇围墙——就是西西里岛最大的城市巴勒莫闻名于世界的教堂群了,卢修斯。”
菲特仰视着高墙露出的一角圣象,自额头起划了一个十字,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
卢修斯面带讽刺,明明是同样仰望的动作,却像是在俯视耶稣的圣象:“你在告解?”
“告解?”菲特睁开眼睛,恶劣的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来告诉耶和华,被抛弃的恶魔还活着而已。”
卢修斯怔了怔,在这片偏僻的、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银色长发的女子脸上充满的讽刺的恶意微笑和紫色双眸中露出的奇特挣扎怀念,交织成一个诡异美丽的漩涡一样……他忽然知道,菲特从不需要任何人回应。
微微低下头,卢修斯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菲特,但实际上,这个女人从没有让人走近她的身边。否则,他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你可以隐姓埋名,离开魔法界,你本不必摊这趟浑水。”卢修斯握住自己的左臂,他仍然能感觉到最初被标记时的灼热。“我知道你根本无惧任何人的威胁——你从来没有担心过任何事物,因为我从未在你的眼中看见过恐惧。”
是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使在葛洛迪·贝罗斯以整个魔法界威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容。
可是卢修斯不能,他迷惘着葛洛迪·贝罗斯言语中的虚实,同样恐惧着那个布置了贝罗斯老宅魔法阵的存在——如果葛洛迪没有说谎,他怎么敢拿整个魔法界赌一个人?是的,他是重利的斯莱特林,他重利极了!
“卢修斯,你在多想什么吗?”菲特敏锐的察觉到卢修斯的异常,“别想多了,在我知道我是个巫师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撒旦的子民才会拥有百发百中的能力,因为我从没用这种能力救人,而用它结束很多人的性命——他们说的,我以为的,我注定就是个天生的恶魔。”
“你不是撒旦的子民,你是亚斯列安的后代,你拥有的是无数人羡慕不来的纯血巫师的血脉和普通巫师难以企及的天分。”卢修斯瞪了菲特一眼,“跟撒旦无关!”
“好的,我是亚斯列安的后代,跟撒旦无关。”菲特附和着卢修斯,“可是从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这种力量的来源是什么,我曾经恐惧过我和别人并不一样,我也恐惧别人发现我的不同——可偏偏是我曾经恐惧过的,却无数次救了我的命,我真是个幸运的人,不是吗?”
“so?”
“如果这是需要支付的代价,我愿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