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低下头去就着汤碗边沿含了一口甜汤。傅珊珊见状大惊，往后仰侧了身便叫起来：“莫启伩你干什么？”
他眼梢含着笑，身体力行告诉她，他要干什么。
原本只是想逼她喝汤吃药，未料到他却险些失了方寸。她身上从来有股极淡的茉莉香味，叫人心神难控。自他剖空出自己对她的念头，这香味便成了毒药一般，他稍稍靠近就恐怕难以自持。偏她身体太过虚弱，好歹克制住了，倒又差点儿挨了她一巴掌。
以前他就知道，他的珊珊，厉害的时候就是只小豹子，如今这小豹子脾气发在他身上。莫启伩倒有点儿能够理解当初想要接近她的那帮小子们吃到的苦头。
换了身衣裳，他兀自对着镜子看看。虽躲过了，难以避免的，左边下巴上还是着了她利爪子的道。
微微的刺痛，看起来倒好像是难驯的小猫儿调皮的爪痕。他微微笑了，对着镜子拿手指尖在那血痕上摸了摸。
他们之间的情形好似颠倒了过来。以前是她追着他跑，现在是他缠住她不放。
每天早上他会进她的房间，因为知道她会锁门，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拿了备用钥匙进去。她总叫嚣着骂他，无耻，混蛋，不要脸。从前没领教过的难听称号，莫启伩统统听了个遍。唯一的好处是，她骂人的声音开始洪亮，脸色也开始好起来。唯一的坏处是，她仍旧很瘦，每次她不听，他抱着她使用她嘴里的“暴力”，都硌得他身上疼。
暴力，莫启伩在嘴里重复着说了一遍，顺手把门关上。
今天战况异常惨烈。他百般“折磨”的后果是把她的力气也给养大了，自小学了点儿皮毛的丫头得了劲，趁着他不留神，抬腿就要来回旋踢。可算他“老当益壮”，还没走下坡路，那也被她踢到了手臂弯。莫启伩吃了痛，抓着她压在床沿上就朝她屁股上揍了十下。
耳朵边似乎还听到她咬着牙，暗恨骂他为老不尊的话。
她倒是说他老。可以前是谁嚷着不介意他有多老的？
莫启伩洗了脸又去照镜子，男人三*十*七*八，正是好的时候。她骂他老东西，可别把他那暂且只是“暴力”的手段升级成“家庭暴力”。
想到“家庭暴力”这四个字就想到某个人，莫启伩脸色暗了暗，把水喉关了，抽过毛巾擦了擦脸。
“莫启伩。”
有人在房门外喊他，这几天来，她第一次走出自己房间，第一次主动过来找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带了十足十的火药味儿。
莫启伩面上不自觉带了点儿笑，他走过去开门，看着面前站着的纤细身影，弯弯唇道：“找我有事？”
她便偏斜了眼看他，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气鼓鼓的。莫启伩觉得有些高兴，脾气也异常好起来，声音温和的不像话：“找我什么事？”
她咬了咬唇：“能不能放我走？”
莫启伩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阴色。
他把手往门框上一撑，不带情绪的回她：“想走就走，没人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