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觉得这怕是侯爷给将军安排的一个香艳约会。他把狗尾巴草的草茎放进了嘴里,用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仰首看天,试图透过松树浓密的树冠看清楚蓝天上的朵朵白云。
他忽然想起了被明珠郡主接走的孟苹。
孟苹若是知道的话,会伤心的吧?!
该不该让孟苹知道呢?
他是将军的人,不是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委婉连绵的琴声从高墙响起,初时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不久转缓为急,急越如飞瀑凌空而下;接着又如春风吹过绿野,细雨撒过竹林……
饶是不通音律的玉箫,也沉浸入琴中,想起了难以回首的苦难童年,想起了流逝的年华,想起了求之不得的痛苦,想起了人生苦多乐少酒醒唯有残梦相伴……
不知不觉间,他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一个时辰之后,玉珂才从月亮门内走了出来,向来时的路走去。
玉箫闪在一边,垂首等将军过去。
天晴和下雨毕竟没有玉箫沉着,他俩忍不住窥了玉珂一眼,发现玉珂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而头发服帖金冠板直,白色绸袍上也不见一丝折痕,丝毫没什么不妥。
天晴和下雨跟上去之后,玉箫才跟了上去。
走到甬道的尽头,该拐弯的时候,玉箫往月亮门方向看了一眼,他常年练习箭术,眼力非同一般。
一个白衣少女在两个红衣小鬟的陪伴下自月亮门走了出来。
玉箫不再看第二眼了。
回到侯府之后,玉珂直奔外书房去见父亲。
玉成秀早已接到碧林寺里内线的飞鸽传书,得知玉珂并没有拂袖而出,而是在绿松阁把琴曲听完之后,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命饧渥急噶司撇耍然后自己坐在那里,专门等着玉珂过来。
玉珂果真开了,他给父亲行过见礼之后,马上问道:“今日碧云寺之行是你安排的吧?”
玉成秀不置可否,含笑道:“你我父子难得一聚,陪爹爹小酌一次吧!”
父子俩酒过三巡之后,玉成秀才缓缓开口道:“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如花,每朵花都不相同,各有各的韵味美态,有的艳丽,有的清秀,有的冷艳,有的热情,有的纯粹就是不值一提的狗尾巴草……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拥有无数的女人,可是妻子,却只有能娶一个。”
他看着玉珂,沉声道:“玉珂,正因为如此,娶妻一定要慎重,她会是你孩子的母亲,是你向上爬的助力,是为你管理姬妾安排内院进行交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人!”
玉珂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仰首看着玉成秀:“父亲,对我来说,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更是陪我一生的人!至于你所的别的那些什么管理姬妾安排内院进行交际,我大概不需要!”
他认真地向父亲行了个礼,起身准备离去。
玉成秀望着玉珂的背影,嘴角弯起,他就不信,他玉成秀的儿子是一个情种!
玉成秀一直认为,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要看受到的诱惑够不够。
他大声叫道:“玉珂,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快要走到门边的玉珂蓦地转身,看向玉成秀。
玉成秀端坐在桌子之后,望着玉珂:“你一个月不去见孟苹,这一个月之内,我给你安排十次艳遇!”
他头一次在玉珂面前不像一个父亲,而是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若保证这一个月之内不去见孟苹,并且能够次次都抵制住诱惑,我就同意你娶孟苹为妻!”
玉珂的心在听到爹爹的那句“你若能够次次都抵制住诱惑,我就同意你娶孟苹为妻”的时候就开始狂跳,他按捺住雀跃躁动的心,沉声道:“当真?”
“当真!”
“好,我和父亲打这个赌!”
玉珂走向玉成秀。
玉成秀命小厮取了笔墨印泥过来,他刷刷刷很快便写出了一式两份的文书,让玉珂看后,父子俩齐齐蘸了印泥按上了手印。
看着玉珂取了文书离去,玉成秀禁不住地微笑。他问一旁侍候的亲信小厮云鹤:“青衣卫金门的秦瑶过来没有?”
云鹤忙回禀道:“秦公子已经在偏房候着了!”
“让他过来吧!”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红衣的高大男子走进了玉成秀所在的房间。
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晚上,明珠郡主在别业内举行了一次家宴,参加的人除了明珠郡主和柳狸夫妻两个,就是孟苹、瑜之珏之兄弟和柳萌柳荫了。
家宴是在运河边的草地上进行的,采取一种非常别致的方式——仆人在草地上摆放了一个长条形的做炙烤用的罩了铁网的炭炉和一个下面连着炭炉的厚铁板,炭炉旁边是摆放炙烤食材的长台子,上面放着八个用纱网罩着的食盒,食盒里放着腌制好的牛肉、羊肉、鱼、虾、青椒、茄子、发泡好的海鲜等炙烤食材。
两个厨子站在炭炉和铁板前,边炙烤边让人往主人的宴席上送。
孟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来没见过如此新奇有趣的饮宴方式,开心极了,一下子吃了不少。
明珠郡主依旧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她准备自己一边吃一边照顾苹果。
春莹和秋晶抬着一桶冰水过来了,冰水里冰镇着柳荫自己制作的薄荷酒。
春莹和秋晶开始斟酒,该给孟苹斟酒的时候,明珠郡主忙阻止道:“苹果有了身孕,不能饮薄荷酒!”
家宴开始之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