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进京前一天,是玉珂的十七岁生日。
这日中午玉珂没有回来,而是带着亲信将领去了城外的望江楼,到了傍晚的时候才醉醺醺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孟苹正好在外院,正看着玉箫指挥着人往库房里运东西。
孟苹最不耐烦做这些琐碎的事情,可是玉珂只管外务,将军府里的这些事情都让人去问孟苹,孟苹不得不去学着管这些事情。她也知道玉珂是想逐步树立她在将军府的权威,因此做的也很认真,很快就成了西北将军府实际上的当家主母。
玉箫过来征求她的意见,孟苹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她正站在库房外和玉箫说话,就发现身边的人呼啦啦纷纷行礼,扭头一看,发现是玉珂回来了。
玉珂这次大概真是喝多了,脸隐隐有些红,眼睛湿漉漉黑幽幽的,似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走路也有些不稳,头重脚轻的样子。
玉琴和下雨天晴紧紧跟着他,生怕他摔倒,想要去扶他,却被玉珂甩开了。他嘴里兀自嘟囔着:“没看到我媳妇儿在前面吗?老子用得着你们扶?”
玉琴等人只好放开了他。
玉珂远远的就向孟苹招手:“苹果,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来接我呀!”
他这一路回来都很正常,谁知道一见孟苹就瞬间变得幼稚起来,手舞足蹈的。
跟着他的亲随和亲信们看到一向端方严肃的玉将军见了孟姑娘之后,变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还当众叫孟姑娘的小名,都有些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拼命忍着。
孟苹看他醉成了这个样子,也为他感到丢脸,忙迎了上去,接住了他,随口问了一句:“随着你出去的人那么多,怎么回来的就这些?”
玉珂出去的时候她也送了他,明明看到跟了一大群人出去的。
玉珂搂着孟苹,开心地笑:“嘻嘻,苹果,没回来的都去干坏事去了!”
孟苹:“……”她搀扶着玉珂,玉珂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
玉珂挥手让跟着的人退下,嘴里嚷嚷着:“我都见着我媳妇了,不用你们跟着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他踉踉跄跄扶着孟苹,边走边啰嗦着:“苹果,你看我对你多忠贞,他们都去找陪酒姑娘了,我可是回来了……”
孟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如翠白菜他们远远跟着后面,这才开口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嫌脏!”
玉珂觉得自己很冤枉,苍天可鉴的一片真心被孟苹误会了,一把把孟苹抱起来,脸对脸喊冤:“才不是!我是怕你知道了生气!”
孟苹尴尬极了,伸出指头扯住他的两颊:“快——放——我——下——来!”
玉珂悻悻然放下了他,拉着孟苹往内院走。
孟苹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皱着眉头鼓着脸颊,一幅“爷不高兴”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挣脱开他的手,扶着他往前走。
到了内院,孟苹先吩咐如翠去把醒酒汤送过来,然后才扶着玉珂进了卧室。
玉珂横着躺在了床上,眼睛已经闭上了。
带着衣服睡一定很不舒服,孟苹开始脱他的衣服。
玉珂今日穿的是见客的常服,脱起来有点麻烦,他虽然很瘦,可是个子高挑,体重也就不算轻。孟苹艰难地帮他翻身,把他脱得正剩下中衣亵裤,又用温热的水帮他擦了脸和手,这才给他盖上被子。
如翠送来了醒酒汤。
孟苹怕玉珂不喝醒酒汤醒了难受,又把他叫醒,喂着他把醒酒汤喝了,又服侍他睡下。
忙完这一切,大冬天孟苹出了一身汗,就也脱了外衣挨着玉珂睡下了。玉珂喝了酒,身上热乎乎的,热气透过中衣向外发散。孟苹挨着他,很快也睡着了。
等玉珂清醒,已经是晚上亥时了。
他一醒来,看到旁边的孟苹也醒了,就故意嚷嚷着头疼,让孟苹给他揉一揉。
孟苹挨着他坐了起来,一边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问道:“彻底醒了?”
玉珂“嗯”了一声。
孟苹轻轻按了几下:“还记不记得回府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玉珂凝神想了想,他还真是记得:“记得……”
孟苹又好气又好笑:“那还记不记得自己出丑了?”
玉珂把头埋到她胸前,低声撒娇:“苹果,我饿了,想吃你给我做的手工面!”
孟苹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真的?你不嫌我做的东西难吃了?”
玉珂的脸在她胸前磨蹭:“我最喜欢吃苹果做的面了!”
孟苹很高兴:“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小厨房给你做!”
玉珂舍不得她离开,脸隔着孟苹的薄绸中衣在孟苹丰满的胸前磨来蹭去,喃喃道:“苹果,我头疼得难受,你再给我揉揉头顶……”
孟苹傻乎乎立刻上当,任凭玉珂在自己胸前磨蹭,不但贴心地用手按着玉珂头顶的穴位,还关心地询问着:“这个力道怎么样?这样舒服不舒服……”
玉珂眯着眼睛,舒服得只差哼哼了……
第二天一大早出发的时候,玉珂借口宿醉,不肯骑马,也同孟苹一起坐在了马车里。
孟苹只好吩咐人另外准备了一辆马车,让白菜和如翠乘坐。
孟苹的马车是玉珂命人定制的,外表普通,里面却极为宽大舒适。孟苹坐在座位上,轻轻地帮玉珂按摩着。
玉珂枕着她的腿,脸贴在她的小腹,身上盖着孟苹的毯子,舒舒服服闭目假寐。
他在想,望江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