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翡雪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门,冷不防白衣飘飘的南宫天宇闪现在她的面前,低头问道:“三公主要去哪?”
“啊!你怎么还没去睡?都深夜了。我只是睡不着,想走走。”宫翡雪在床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想到明天楚天誉要奔赴西北,她要赶着铸炮。这一去将是何时何日才能再相见?昨夜还在一起度过春宵,虽然是因楚天誉中了毒,但那也是一夜相拥而眠,醒来缠绵悱恻。而这一刻,却要品尝分离之苦了。
爱,已刻在了骨子里去。在她的心目中,小誉已经是她这一生一世要相守的男人,是她的依赖,是她穿越到这古代来的唯一理由。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就要去打仗,叫她如何能适应这旦夕之变幻?一切来得太过于让人措手不及,毫无心理准备啊。如果,她不是必须要铸炮,她一定会陪着他上战场。但这大炮要是没能及时铸出来的话,她也知道,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但是,人分明还没离去,日间还在一起,怎么此刻就这么相思难熬了?
此后,相见时,难啊!明天,她要去跟他送别吗?离别,更是她最讨厌的。因为穿越,那是多少的分离呵?她一夕之间就举目无亲,成了孤零零的一缕幽魂。好不容易在这古代遇到了自己喜欢而又喜欢自己的小誉,才庆幸着呢,却就遭天妒了么?都还不能跟小誉公开做情侣,象在现代一样约会,逛街,购物,玩儿----就先来离别之苦,就算是偷情都偷不得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突然之间就有些无力感袭上心头,相思之情来得真快啊!还未开始真正的分开就已经心都乱了,痛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南宫天宇跟着宫翡雪,见她神思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竟喃喃自语起来,转眼间好象竟已忘记了他的存在。
抬眼,这时已月上中天,约半夜时分,玲珑剔透的南宫天宇忽而低声道:“如果三公主想见楚将军,我去备马。”南宫天宇说着,心里却想,能得三公主如此记挂,就算是上断台头都愿意,何况只不过是上战场,那是多少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他其实也很想去。但是,能呆在宫翡雪的身边守护着她,也是他心中所求。
宫翡雪转头回道:“不用了。楚天誉这时一定是睡下了。他明天就要出发,睡眠更重要。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是不是?那什么辽漠国只是一个小国。小誉出兵,一定会打胜仗,然后很快就会凯旋归来的。我会夜以继日,尽快造出大炮来帮他结束战事。”她心中已经明白,自己造出大炮之日,只怕就是楚天誉战罢归来之时。在此其间,她要专心致志地至力于铸炮。而他,更加别想她的好,刀剑无眼,战场上不是一般的残忍啊。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样的场景在电影电视上看多了。
南宫天宇瞧着宫翡雪的一双玉白小手不停地在互相搓扭着,举步凌乱,月下的影子都有些令他心生不舍之情,但却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她,只得轻声说道:“三公主,你不要太过于担心。其实楚将军这次出征是必胜的一仗。”
“为什么?”宫翡雪听到“必胜”两个字便转向南宫天宇。她喜欢听到这两个字,目光在南宫天宇的脸上,仿佛他多说几下“必胜”,她就能多一份心安似的。
“三公主不知道么?楚天誉原本的身份便是魔宫的尊主。别说朝庭给他拨三十万的兵力,就算不给他一兵一卒,他也是有能力打败漠辽国调遣在西北边境的区区几十万辽兵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战无不胜的老将军李渊一力坐镇,从旁提点。人人都能瞧得出,无论是太后,还是大将军,都不过是有意地想让楚将军接掌李渊将军之一职才让他挂帅,籍此在军中竖立威信,为日后威慑掌印做准备而已。”
南宫天宇本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一些只是揣测的想法更加不会宣之于口。但宫翡雪如此忧心忡忡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却揪痛了他的心,所以便将心中能安慰她的想法都说了。
“你真的这么想?”宫翡雪听了,苦瓜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朵可怜兮兮的笑容。月光下微微仰着,对上南宫天宇的梨花雪颜上,两个浅浅的的酒窝儿迷人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