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母皇,这是谁啊?”威念小殿下拿着一幅画,指着上面的面具男问道。
“他是你父后。”威皇陛下回答。她非常肯定这幅画中的男子是她的最爱。但他是谁?每日都有这样的面具面到皇宫来,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威斯和威狸忧郁的眼神令威皇陛下感到心中惴惴不安。她显然是令他们伤心了。可是,那个梦中的少年令她魂牵梦萦,心痛得就象刀割一样,她没法在这样的状态下立他们为妃。也许,也许再过一阵子,她不再做那个梦的话……
一个女官匆匆忙忙地赶来,恭恭敬敬低头禀报道:“禀女皇陛下,大燕国的皇帝和花鲜国的国主一齐来访,求女皇陛下亲自接见。”
“朕,稍后会在梅花宫中接见他们。”威皇陛下表面上不动色声,可心中却已经波澜颤动,根据她的调查结果,和巴赫太子的描述。如果她真的曾经是大燕国的三公主,那么,大燕国的国主络天誉曾是三公主的驸马爷。但是,三公主确是在四年前死了,还举行过一场举世瞩目的葬礼。而花鲜国的国主也是刚登基不久的花子轩,据巴赫王子所说,和三公主有过一段情缘。
女官离去后,宫女带走了威念小殿下。
威斯和威狸心潮澎湃,面色苍白如纸。威斯突然上前,面对女皇陛下,用从没有过的恼恨目光瞪着她,抿着双唇,幽怨得胸口强烈地起伏着,低声哀求道:“陛下,别接见他们!”
威狸更是突然不顾君臣之礼,上前从背后抱着威皇陛下,在她的耳边恨声道:“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人!我们陪着你那么多年,默默地守着你,我们的爱你就那么不屑一顾吗?我们的心你就不懂吗?我们的好,你就看不到吗?就算你跟那个人有着前缘,那也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找那个人不可?为什么?”威狸的声音里既恨还含着哽咽。
威皇陛下被威狸抱着的身体僵硬着,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兄弟两个一直以来可不敢这么靠近她,就算是爱意明摆着,也绝不敢冒犯她,几年来默默地守候,照顾她都把宫女的那份差事也做了,她也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一块木头,可是,心中的那个结,那个痛,那个梦,她还是想理清,想明白,就算是有负他们,那也没办法。
“放开朕!”威皇陛下低声斥喝道。
威狸没有如愿地放开,反而抱紧了她,认真地问道:“陛下,如果我此刻放开你,就永远不再见你。你永远也见不到威狸了,你还是要威狸放手吗?”
“你,是威胁朕吗?”
“是。就算是吧!”
“对不起!朕一定要知道谁是威念的父后。过去的空白也就算了,但不能让威念永远不知道她的父后是谁。”威皇陛下有些心软,但却不愿意妥协。
威狸大受打击地放开了她,从此真的不再见女皇陛下。威斯也深深地望了威皇陛下一眼,默默不语地转身走了。
威皇陛下伸出手去,想叫他们留下,但张开的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自从她醒来后,心里空洞洞的,什么都忘记了,那种感觉好可怕,虽然身边有无数的宫女伺候着她,但她仍然感觉一切都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难以适应。好象这里一切都象是一个梦,那么的没有真实感。连母皇父后都没法让她感到亲切,但四年来,威斯和威狸给了她温暖,他们照顾她无微不致,那份真实的感情却是她没法忽略掉的。
他们从来不会象现在这样,好象是决绝一般地转身走掉。为什么?她不是已经答应封他们为妃了么?就算是找回威念的父后,她也没想过要抛弃他们。但是,她感觉好象是自己被他们抛弃了!心中隐隐地觉得不想失去他们。她太孤独,孤独得再也不想失去任何能抓住的东西。有那么一刻,她想求他们不要走,留在她的身边吧!她喜欢他们,也需要他们。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怔怔地瞧着他们在她的视线里消失掉,久久回不过神来。
梅花宫中,这时候的气氛却充满了杀气!浓郁的杀气!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这梅花宫中的人都要被杀了。大燕国的皇帝骆天誉和花鲜国的国主花子轩相遇在梅花宫中,这还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那双眸中早就撕杀了几百回了。
络天誉被花子轩身上穿着的紫色衣裳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了。这厮一向就爱穿花衣服,什么时候会穿单一颜色的紫衣?偏偏一见面他就是一身紫衣,还戴着一个鬼面具。虽然还不知道雪丹国的女皇陛下是不是雪儿,但有许多信息表示,她的确有那个可能就是雪儿。一是被派到雪丹国祝贺女皇接位大典的使臣回国后向他提过,雪丹国的女皇陛下长得跟雪儿一模一样。但又听说女皇陛下一头银白的头发,他便难过地打消了求证之心。雪儿怎么可能会是一头白发?雪儿离开了四年,才20岁。可是,当他见到那帽图画时,就再也坐不住他的龙位了。
那画上不是他吗?雪丹国的女皇陛下为什么会画他少年时做魔宫少主时戴着面具的样子?指要立他为皇后?这一下,他惊得从龙椅上跳起来,立即命皇弟骆天宇暂时摄政,自己亲自到雪丹国来了。
而花子轩也差不多是同样地嗅觉到雪丹国的女皇有可能是雪儿而来,无论如何,这世上既然有人长得跟雪儿一模一样,他都要来瞧瞧她是谁。于是,他们就都在这梅花宫里相遇了。
还没回国去的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