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觉察到亨利的用意,狠狠的咬了他虎口一下,双手一推快速朝着外面跑去,亨利痛呼一声,扭身迅速抓住沈歌的头发,头皮被撕裂的感觉传过来,让沈歌狠狠心,一下子就拿剪刀把头发剪断,飞奔而去。.
腹部此时传来下坠的疼痛感,沈歌知道再这样下去,即使亨利不动手,孩子也会没有的,霎时冷汗集结成团大滴从沈歌的额角滑下,她咬紧牙关硬撑着,躲藏着。
亨利此时就像是个浑身浴血的厉鬼,沙哑着嗓子呼喊着,准备抓住沈歌后将她狠狠的咬死。沈歌从未觉得这样恐惧过,除了害怕,还有对亨利的变化的心痛。
他曾经是那样好的一位老人,亦或是沈歌从未看清过他。
他在酒吧温柔的安慰她,他为她最终妥协安排了宋旭的手术,他送醉酒的她回家,一个个的画面闪过,沈歌只觉得心痛欲裂,夹杂着腹部下坠的疼痛,让她几乎立刻就要死在这里。
亨利的脚步近了,沈歌此时的步伐几乎可以用趔趄来形容,时间一久,她抗不过去的。乔以申现今恐怕也不会知道她在哪里,毕竟亨利这样机警,定是转移了地方。
心上的绝望越来越深,亨利手在抓住沈歌的衣角之时,却不料沈歌迅速被一个身影掠了过去,亨利抓了一空,在看清来人之时,眼神慌乱无比。
“乔以申!”亨利咬牙。
沈歌一愣,强忍着疲倦抬起眼,她几乎是瘫软在那人的怀里,下身可以感觉到微微的湿润了。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将手放在乔以申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唇角漾开欣慰的笑。
“我以为你来不了了。”
乔以申痛心的看着沈歌苍白的面孔,轻吻她的额角,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乔以申将沈歌搀扶到一边,拿起身旁的一根木棒,眼中折射出一丝狠辣,他说,“沈歌,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亨利冷冷的笑,说,“你以为这里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么?”1dej1。
乔以申的语调此时有些阴沉,他说,“亨利,你做的太过了。不要依仗着美国没有死刑你就在这里逍遥法外,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
“不是你的逼迫,我能做到这个份上!再来两个试验品,我就能开始我的研究了,你一再的阻挠我,跟那些歧视我的人没有两样!”
沈歌此时已经有些虚弱了,她说,“乔以申,不要再跟他多说,抓住他,抓住他,带我离开……”
“沈歌……”乔以申焦急的看着她。
微一闪神间,乔以申顿时就被一个尖锐物砸向了额头,一时之间眼睛有些花,他看到亨利冷笑的表情,和他手中带着鲜血的工具。强忍着疼痛,乔以申晃晃脑袋,利落的拿着木棒朝他反击而去。
亨利毕竟年纪大,虽是身体硬朗,却抵挡不住乔以申此刻有些凶猛的力量,他后退了几步低吼一声,不管不顾的朝着乔以申奔过去,乔以申身子一闪,一个回旋踢将他踢到了地上。
木棒抵在亨利的胸前,乔以申淡淡道,“亨利,你的年纪这么大了,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你斗得过这么多的警察,这么多反抗你的力量么?没有什么罪行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侥幸逃脱,你总以为会得逞,但上天是明智的。”
亨利吐口血唾沫冷笑,说,“我认了。”
乔以申沉下脸,快速的低头拨打了三个数字过去,警告性的抵住亨利,他扭转头,却见沈歌已然昏了过去。
“丽萨,我在xx,赶紧叫救护车。”
亨利看了沈歌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他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她站在对立的一面,若是没有你,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你不觉得说到这里很可笑么?”乔以申冷声道,“不要再在此刻打什么亲情牌,你最终还是伤害了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沈歌不愿和你站在对立面,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而你这条路,也是和所有的公民反抗,有如此的结果,是你活该。”
“可我只是想要在医疗界做些什么……”
乔以申此时的眼神带着怜悯,他说,“你选错了方式。”
沈歌像是做了一场恐怖至极的梦,梦里那曾经和蔼可亲的老人变成了魔鬼,那间屋子里各色的胎儿睁着不甘的双目瞪着她,含着怨念的气息在整个屋子里飘荡。
再然后,亨利剖开了她的肚子……
“不要!”沈歌瞬间惊醒,手没着落的胡乱挥舞着,却又立刻被一个厚重而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惊慌失措的睁开眼,恰好见到乔以申将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的手背,心暂时安定下来。
沈歌将手放在腹部,那突起还在,让她湿润了眼角。
“还好还在……”
乔以申眼中一痛,敛下眼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说,“你没事才是最好的。”
沈歌抬眼看着乔以申头上的绷带,心痛的摸了摸,说,“疼吧?”
“不疼。”
“你怎么会找到那里的?我以为我会和孩子一起死在那里……”
“别胡说八道!”乔以申的脸此时有些阴沉,叹口气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说,“我是真的害怕了,当时真的心慌意乱了,警员在亨利家找到了张照片,是那所老旧房子,我仔细观察了下才发现那间地下室的。”
“那么隐蔽,怎么可能!”沈歌有些惊讶。
乔以申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沉默不语。对他而言,有些丢人。他是在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