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禅静的实力有这么强么?据他长期与禅静推手的经验来看,他从来没有察觉到禅静是在隐藏实力,反而是自己压制着螺旋劲才能让禅静勉强跟上推手的速度啊?
如此说来,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压制实力,才没有迫出禅静的真实水准?那么,这个爱吓人的死秃驴就是从白马寺跟过来的?而自己被人跟踪六七公里却毫无所觉,若是禅静属于歹人……
他突然丧气起来,怎么他最近见到的高手都比自己高了那么多?
嗯校园全能高手!转念一想,这个……似乎就是一个机会啊!啥机会?拜师学艺撒!放着高手不学,岂不遭天打雷劈?
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拼命往山上跑,他必须让这个和尚安抚他再次被吓的心灵,嗯,不是安抚,是赔偿!用神功来赔偿!
他满头大汗地跑到白塔这里,就看到禅静站在白塔之下,仰着头做出一副高人风范的样子微笑着等待楚怀的到来。
楚怀呼呼地喘着粗气,来到禅静身前,看了一眼没有一丝汗珠的禅静,断断续续地问道:“大师……咋跑这里来了?难道……你已经放弃了白马寺……跑到文塔寺来挂单了?”
禅静两眼一瞪:“胡说八道!”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连忙微闭两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慎言呐。贫僧见你到了白马寺后,却立即转身就跑,觉得奇怪,自然就跟上来看看。”
“跟上来就吓我?”楚怀白他一眼。
禅静满脸尴尬:“意外意外……”
“意外个屁啊,上回吓我你说是意外,这回吓我又是意外,下一次是不是要把我吓死你才高兴?”
“这个……施主言重了。”
“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事了。说吧,你以前陪我推手的时候,为什么要隐瞒一身实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能乱说哈!”
禅静光秃秃的脑门子上汗都出来了:“我啥时候隐瞒实力了?那是你没本事逼出我的实力。所以,今天看到你的速度不错,我才想要看看你真实实力,自然就跟上来了。”
“跟上来又吓我?”楚怀怒道。
禅静脑门上的汗已经汇成了汗珠子,并开始顺着老脸淌下来:“哎哎……施主休得胡说啊。”
“好吧。”楚怀连忙挥手,非常大度地放过折磨禅静的机会,“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那么,我被你吓得那么厉害,你总得赔偿赔偿我严重受伤的脑细胞啊。你看我都被你吓得语无伦次,小心肝扑通扑通地到现在都乱跳,就连脑子都不好用了。”
“你……”禅静怒极。只是,他乃是得道僧人,岂能乱发脾气?只有一挥衣袖,“你要咋赔偿?我两袖清风,身无长物……”
“谁要你的东西啊?你只需把自己会的功夫统统教给我就好!什么易筋经、金刚罩、罗汉拳之类就马马虎虎。”楚怀得意地搓动两手,就像是是一个守财奴看到别人掉在地上的金锭那样,“何况,你可别告诉我,你并不想找一个半斤八两的对手陪你练拳吧?”
“啥叫半斤八两?那叫势均力敌!”
“对对对,你看我,真被你吓得语无伦次了。”
禅静猛翻白眼,你这个叫语无伦次?是挖坑等我自己往下跳呢:“好了,不说了,你想学什么?”
“禅静大师啊。不瞒您说,我此次到蜀都呆了十几天,在这期间,遇上一个高手,此人……”楚怀连忙将杂毛老道的本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当然了,石煞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末了,他接着说道,“您老人家想想,我都说过我是禅静大师的俗家传人,那个杂毛老道居然那么收拾我,这不是丢您的脸么?”
禅静脸上阴晴不定,他当然不相信楚怀的胡言乱语,但是,楚怀所讲的杂毛老道绝对是他的老熟人,也就是十几年前在桂省深山中遇到的那位能捉妖杀鬼的老道士真诠道长。说实话,如果单说武技,他与真诠道长的修为相差不多。但是,杂毛老道却有着一身莫测的神通,加上深厚的道力,那个实力之强大,是他万万不及的。
其实,禅静本人好武成性,骨子里必然带着一股武者的傲气和不服输的豪气,与杂毛老道交往的那几天时间,表面上是服气了,内心还是不服输的。所以,当楚怀出现之后,他立即就对楚怀青眼有加,这回,听楚怀说起杂毛老道,心底那份不服输的性格又起来了。
他轻咳一声,忽然指着白塔下面的拱门上一溜文字说道:“据我所知,古白塔始建年限无考,有关史料只记载于清道光二十一年(公元1841年)重修。此白塔又名文峰塔或文塔,原本就是为了那些举人、进士、秀才们修建起来,用以祈求本城的科举功名。白塔共九级四面,高三十二米,经此拱门可进入塔内。你看,这个石棂上原本有着一副对联,其中,上联就是这个:‘文峰峭凌云一径登峰造极’,可惜下联早已消失。”
楚怀静静地听着禅静的话,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只能紧闭嘴唇听他继续说。
禅静想了想:“文峰峭凌云一径登峰造极。多么高绝的意境,多么令人汗颜的上联啊。可惜无数文人历经多年,都没有对出合适的下联来。你今天若能对出一个,我便收下你这个弟子如何。”
这么冷的天,楚怀忽然就冒汗了,老天呢,你不是开玩笑么?那么多文人秀才都没有对出的下联,你让我来?不过,他突然诡异地一笑,昂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