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了,长时间沉默校园全能高手。
他那双一向昏庸的醉眼,第一次利如羽箭,直射在冰儿身上!
冰儿颤抖得更厉害了!
许久,皇上望着颜妃,缓缓开口,语声平静,不辨喜怒,“爱妃说得对,攀诬皇室,其罪当死!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冰儿没想到,搞了半天,自己还是难逃一死,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多少事实证明,出卖别人也未必是最好的出路,因为随时都会因为“知情”而被灭口!
守在殿外的太监,像拖死尸一样,将冰儿拖了出去!
颜妃仍是低头顺目地坐在榻上,脸色却越见苍白,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她实在是猜不出,此刻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皇上心里就真的不怀疑?这不像是皇上的作风啊!她伴驾多年,以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虽然糊涂昏庸,但却生性多疑,更何况,这种事,做为男人,都是不能忍受的,一怒之下,杀人都是正常的!
可皇上却为何这般平静?
她微微抬眸,瞄了瞄皇上,嘴巴动了动,却心里发毛,还是不敢开口------------
过了很久很久,皇上才结束了“沉默是金”,面无表情地朝着她道,“你好好休息,朕还有些事,要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她强撑着下榻,跪了下去,“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走了两步,背对着她,又饱含深意地加了两句,“如玉,今夜,你只是失足落水,朕不想在这宫里听到别的闲言碎语!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她顺从地叩拜下去,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诮地笑意。
皇上,终究还是信了冰儿的话!!
她缓缓起身,拿袖子弹了弹裙摆的灰尘,笑意渐深,接下来,可就热闹了------------
出了重华殿,皇上并未去昭阳殿,而是回了自己的乾元殿,命小喜子将百里清宣来叙话!
接着,这兄弟二人关起门来,谈了整整一夜,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也没人胆敢偷听。
天亮时,小喜子被唤进了殿阁,一夜间,皇上老了许多,脸上满是阴霾。百里清侍立在一旁,神色沉重,全身疲惫。
皇上咳了一声,道,“传旨,景亲王禁足宣和殿,无朕旨意,不得踏出殿门半步,不得与任何人传递消息,违命,以抗旨论处!”
小喜子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
百里清恭恭敬敬地向皇上行了礼,起身时,只低声道,“臣弟谨遵皇命,但皇兄千万别忘了答应臣弟的事情。”
皇上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你退下吧,君无戏言,朕答应你的事,朕不会忘记!”
待小喜子送走了百里清,传完了旨回来,皇上已靠到了榻上,闭目又吩咐道,“立刻传风无痕见驾!”
于是,小喜子又往外跑去!
不到一个时辰,风无痕就赶到了乾元殿,跪在了皇上的龙榻下。
“无痕,朕还记得,一年前,因为你,朕见到了七七------------”
皇上的声音飘忽而遥远,隔着明黄垂幔,风无痕看不见皇上的神情,但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于是小心地接着皇上的话茬道,“皇上当时说,皇后娘娘容貌比不上她名满帝京的长姐,聪慧比不上锦妃娘娘,温顺比不上颜妃娘娘,妩媚比不上元妃娘娘,可是皇后娘娘胜在单纯干净,一颦一笑都透着真诚,不虚假,不做作,令人舒服安心,不用费心提防--------------”
皇上笑了笑,仍旧闭着眼睛,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待再睁开眼时,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气,阴狠而犀利!
“看来,是朕错了,朕看走了眼!朕没想到,朕诏告天下,娶进来的皇后,竟是个祸水!”
风无痕微怔,“皇上何出此言?”
皇上唇边带着一丝冷笑,“昨夜,有人看见景王跟皇后私会,朕连夜找来景王问话,他跟朕说,是他一厢情愿纠缠皇后,罪在他一人,他愿受任何惩罚,贬为庶民或一死谢罪,他都毫无怨言。朕真是看不出来,朕这个风·流荒唐的弟弟,竟是个痴情汉!”
风无痕听着,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呆在那里,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张嘴,还没说话,便能听见牙齿战栗碰撞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后,低头道,“皇上,臣以为,既是景亲王殿下一厢情愿,那此事便不能怪皇后娘娘-------------”
“无痕!”皇上冷哼一声,“那贱·人有没有错,不是你说了算!你还记得,朕当初决定重用你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风无痕默然片刻,“臣逾越了,臣罪该万死。臣记得,皇上说,将来会传位于景亲王殿下,但却担心慕容贤依仗兵权在手,不听遗诏,强行拥立宗室傀儡继位。所以,皇上专为臣设大将军府,安排臣掌管京畿步军,并掌控天子内卫,他日,一旦皇城有事,臣手下兵马便可联合景亲王殿下的黑衣卫,共同对抗慕容贤的禁军,以助景亲王殿下顺利登基。”
“很好,你还记得这些,就应该知道,朕对皇弟的期望有多高-----------”
皇上说着说着,似旧疾发作,喘了半天,才继续下去,“朕无子,身边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朕是个没用的皇帝,将来这江山,就只能靠他来守住-----------但他却告诉朕,他什么也不要,只想带着那贱·人离开!朕可以原谅那贱·人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