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闻言一惊,她身边的李妈妈不用吩咐连忙带了屋里的下人尽数退出,另找地方告诫训言校园全能高手。
见白老夫人神情有些讪讪,白夏氏更没什么好声气,“再者,记名又算什么?左右弟妹与太子妃关系亲厚,只消她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是入宫还是搁牌子还不是皇后娘娘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又说得白徐氏面色一变,原本端庄的模样再撑不住,终是冷下脸来。
白夏氏嘲嘲一笑,伸手拉了自家女儿,转身便出了屋去。
白夏氏夏芷娟拉着白瑞宁从识意堂出来,走了一段路,这才松了手,让身后的丫头都跟得远些,朝白瑞宁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白瑞宁没顾上回答,先挑了大拇指,“老妈你还是那么厉害啊!”白瑞宁向来崇拜言辞犀利的人,自个老妈更是她从小膜拜的偶像,可惜的是她沉浸在偶像的鞭策下二十余年,不仅没有丝毫长进,还有越发包子的趋势,对此她也振振有辞,要是家里全都是犀利姐岂不是乱套了?所以她这个包子是绝对有必要存在的,意在保持生态平衡!
夏芷娟一个白眼丢过来,白瑞宁连忙回答,“就是说的那样,本来我们都是中选了,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风儿,说我当初的那点事……”她两手一摊,“然后就一路传到皇后的耳朵里了。”
夏芷娟皱皱眉头,“就这样?”
白瑞宁想了想,“哦,皇后本来有心让瑞怡嫁给她弟弟的,后来收回了赐花,这事儿自然也黄了。”
“皇后的弟弟?”夏芷娟眉间轻蹙,“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国舅爷?”
白瑞宁点点头,同时很为皇后掬一把同情之泪,因为无论在任何影视、文学作品里,皇后家里总有一个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一犯了事就跑到宫里哭一哭的那种。
夏芷娟哼笑一声,却也不和白瑞宁多说,只是道:“没入选是好事,我将来还指望你养老呢,你嫁进宫去,我可怎么办。”
白瑞宁一副“你放心”的神情,挽着夏芷娟继续往前走,“你不知道,当时真是把我吓坏了,看选的时候我都歪嘴翻白眼了,结果还是入选了,你说这年代的人眼睛是不是都有毛病?”
夏芷娟也不理她,反正她早就打点妥当了宫里的贵妃娘娘,白瑞宁就算入选,贵妃娘娘那边也必不会让她入宫为妃。虽然为了这事几乎把所有积蓄消耗一空,但事关女儿终身,哪怕随便指给哪个不起眼的人,也总好过给人做小老婆。不过现在事过境迁,却是没必要和女儿再提起这些了。
母女二人回了自家的东跨院后便分了手,白瑞宁因着选秀天还没亮就起身入宫,又折腾了大半天,早累得不行,这会直冲回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来不及换,扑到床上便睡了个昏天暗地。
再睁开眼,窗外已一片昏暗,白瑞宁又在床上懒了一会,这才坐起身来。
“姑娘醒了?”春雨一直守在屋里,这会走过来扶着白瑞宁从床上下来,“姑娘可饿了?”
白瑞宁直接指派肚子回答了她的问题,“咕噜噜……”
春雨忙招呼另一个丫头缘儿打水,自己则拿过一套便服,“夫人让人留了饭菜,婢子这就去热热。
白瑞宁摆手道:“我过我娘那去吃吧,你们也不用跟着了。”
春雨答应下来,又替白瑞宁洗脸梳头,换过了衣裳这才送她出门。
白瑞宁与父母居住的知春堂不过一墙之隔,出门左转便是,白瑞宁出了院子却继续前行,到了弟弟白瑞家的院落。
进了院子,就见白瑞家的伴读兼小厮同乐站在卧室门前,白瑞宁走过去问道:“怎么没陪着瑞家?我娘在里面?”
同乐道:“夫人已来了一个时辰了。”
白瑞宁也不奇怪,自个推门进屋。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只点了一枝蜡烛,衬得周围昏昏黄黄的,几扇窗子都关着,显得更加憋闷。白瑞宁进屋便去开窗,待屋里的空气流通一些后,才回头笑道:“大夫都说了要常开窗的。”
坐在床侧的夏芷娟安静地看着女儿所做的一切,良久又将目光转回躺在床上的白瑞家身上,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
白瑞宁坐到床边去,笑着拍了拍白瑞家,“你可是因祸得福了,我听说这个年代也是考八股文的,你虽然是新晋的大学生,但考这个肯定抓瞎,这个白瑞家以前才名在外,你顶了他,一旦参加大考,必是会露馅的,你还是多睡一阵,逃过这一劫才好。”
白瑞家依旧合着眼睛,对外界之事一无所觉。
夏芷娟收回手来,看向白瑞宁,神情较刚刚多了点神采,“选秀那事虽不是你的错,但老太太和你二婶必然怪你,这几天少往外跑,少和她们照面。”
白瑞宁受教地点头,“我知道啦。”说完又见夏芷娟还是没什么笑容,便挨到她身边去,笑眯眯地说:“别担心,我什么时候办过不靠谱的事啊?”
夏芷娟的嘴角轻轻地翘了翘,“你什么时候办过靠谱的事?这里不比咱们那,对女人的要求很多,尤其你以前还有前科,更得小心。”
白瑞宁连连点头,又拉着夏芷娟起来,“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去吧,瑞怡还让我晚饭后过去找她呢,这都晚了。”
“瑞怡?”夏芷娟跟着白瑞宁走到门口,快要出门的时候扯了她一下,“今天的事和瑞怡脱不开关系,以后和她适当保持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