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内力纯厚,一个轻功出众,倒是不怕那几块拦路石,在岸边找好落脚点,再接着两边的石壁,有惊无险地翻了过去。再游了数十丈,就看见岸边有条小径,上岸后,华筝望天道,“话说,你想不想试验一下,那种在岸边坐一会儿就靠内力烘干衣服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接着走吧,走走路吹吹风衣服就干了。”完颜康虽也觉得衣服湿漉漉的十分难受,但既然两人体质都不怕邪寒入体,便也没必要耽搁时间。两人沿着山径越行越高,半日到了山顶上一处平旷之地,平地上建有一座石屋。
屋前站着一个绿衣人,躬身行礼道,“来者是客,有失远迎,实感歉仄。但这里并不欢迎外人,二位既然误入,便请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会派人送二位出谷。”
那个绿衣人显然是在这个入口处当值的,生火做饭端茶倒水,十分熟练,也算周到,就是神情冷冰冰的,似乎不习惯招待客人,招待的食物也只有青菜豆腐白米清水,饭毕,那绿衣人就告辞了。
见天色还早,石屋中除了桌椅,只有几张草席在地上,华筝便按捺不住,拉着他出了屋。往山后走了几步,只见暮色中处处花树繁茂,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两人都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花?”细看那花树,只见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华筝伸手就去摘花,完颜康见她莽撞,急忙也伸手拦下,谁知却把自己的手撞在花枝上,一阵刺痛。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了有刺还是被碰到,”华筝低头观察着他手上细不可见的伤口,语气丝毫不见担心,反而颇为欢快,“小心点,被这东西刺到之后可不能发情哦!”完颜康哭笑不得,“发什么情,我记得这东西,在射雕侠侣里面,杨过中了毒,把最后一个绝情丹给了小龙女,最后他吃剧毒的断肠草才解了毒。”
“放心,被刺到一段时间后自然会好,书里讲是24时辰还是多少来着,反正动情时才会痛,而一旦发作,就会毒入肺腑,靠绝情丹才能解,或者就只能清心寡欲当和尚了。”
完颜康越想越觉得这花无比奇妙,“你是不是说过既然到了武侠故事里,那些杜撰的不可思议的毒药和解药,都是可以解释的。这种毒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所谓的动情,包括心跳加速,脸红,变得盲目,感觉温暖而甜蜜,不过都是些激素在作用罢了,情花中的某种物质进入血液,会和相关的激素起化学反应,造成剧痛。人在动情时分泌的激素有很多种,可以排除一下,肾上腺素,在紧张兴奋时也会分泌,肯定不是,也不会是催产素,因为在抚育后代时也会分泌,那么一定多巴胺,还有一种是什么来着,苯基……”
完颜康想起她说自己是学生物的,心想果然不假,便耸耸肩,“可这有什么用呢?”
华筝忽然就沮丧了起来,“是啊,有什么用呢。我没法把这些成分检测出来,更没法验证……”完颜康见她突然低落,自悔失言,继续问道,“如果不控制情/欲,会让中毒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种毒最在一段时间后自然解开,是因为有毒物质最终都会随着代谢排出体外,而毒发几次后就再也无法自然解开,肯定就是免疫系统造成的,因为只有免疫系统为了抵御外界的细菌病毒而形成的抗体可以在人体存在很多年。你知道过敏反应吧,就是免疫系统将一些本来无害的物质判断为威胁,比如蛋白质,花粉等并且形成抗体,因此一旦碰到这些物质就会产生反正。那么情花形成的抗体就是会将相关的本来无害的激素判定为威胁,即使情花的毒素早就代谢出体外,抗体也依旧保留着,一旦产生和情爱有关的激素还是会有化学反应,而且和情花毒发是一样的效果了。所以这种毒,想靠什么内功来驱除都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华筝的眼睛闪闪发光,神情狂热,完颜康实在并不太记得曾经昏昏欲睡的生物课上都学了什么,便问她,“你想难道想拿这个做毒药?”他对当时在古墓中毒之后任人宰割的惨痛经历还心有余悸。
“放心啦,这种**实验太难控制了,就算在现代也很难办的,先不说怎么随身携带**,无论提取血清,保存,还是注射。有效又难以觉察的毒药多了去了,我干嘛要用这么昂贵又迂回的方法……”
完颜康突然想到他的血液里还有没来得及排除的情花毒素,生怕她突发奇想把他就近利用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摘花走,想这么复杂干吗?”
华筝斜着眼看他,“你也动动脑子,你看着山谷,谷外谷内区别这么大,外面草刚长,里面却处处鲜花盛开,说明肯定有地下的温泉,靠地气滋养,这些南方的植物才能如此繁盛,这里的物候与谷外完全不同,已经形成了相对封闭稳定的生物圈。那么情花一旦移出谷外肯定无法生存,就算有适宜它生长的其他地方,也肯定在千里之外,现在的运输水平肯定无法移植。”
“这绝情丹配置不易,还被那个sè_láng/谷主的老婆毁了大部分,幸而他的门人都修行清心寡欲的的内功,就算不慎中毒,只要在最初的十二个时辰控制心神不让毒性发作,也没妨碍的。”
“古语云‘遇毒物,十步得其解’,每种毒物附近都有可以制约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