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
杨康想起那个板着脸说要杀了他的冰山小萝莉,好奇问道,“你师妹大约什么时候碰见那个渣男啊?”华筝低头掰着手指算道,“她比我小两岁,现在也应该十五岁了。”然后又歪头笑道,“小龙女大约五岁了。”
五年前华筝出古墓时,正好遇见还在襁褓中的小龙女被人丢在全真教山门,杨康便笑道,“她五岁就五岁了,你看我干嘛。”
华筝大笑道,“小龙女比杨过大五六岁的样子,你赶紧找穆念慈生杨过去啊。”杨康就知道她要说这个,立刻抗议表态道,“喂,人家好闺女清清白白的名声,不能被糟蹋了啊。”
华筝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开这种玩笑。可是你们是官配啊,还有杨过怎么办?”
杨康道,“等你身体好了,跟你生,然后你要是不甘心,不管是男是女都起名叫杨过直接打包丢给你师妹,我们也省心了,多好。”华筝听了立刻反对道,“你想包办婚姻呐,这可不行。”杨康抓装头,“你还想给我包办婚姻呢,这会儿知道不行了?”
华筝歪头眨了眨眼,似乎突然不知道怎么反击了,最后自嘲道,“很好笑吧,我说了那么多悔不当初的话,到现在还是惦记着武侠里的故事,现在还开始操心小龙女的姻缘了。”
杨康笑道,“各人有各命了,没法遇到书中的真命天子说不定还是好事,对穆念慈来说,不更是这样?”华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好不了了,还是会找个人过日子吧,会不会去找她?”
“别净瞎想了,哪儿来这么多有的没的。”杨康想转开话题,华筝却固执地说,“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啦。”
杨康只好正色道,“还想要我为你守身如玉?那也成!”华筝摇了摇头,“找个好女孩,好妻子是好事啊。”杨康哭笑不得,想了想之后反问道,“那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像你姐姐们一样,嫁到异国当女王。”
华筝怔了怔,“当然不要。”
“为什么不要?大汗的女婿都是人上之人,有地位有财富,人品胆识也不差,在这世上都是万里挑一的,作为驸马也不敢花心,这样好的婚事为什么你要千方百计地逃掉?”
华筝张口就要作答,又收回话头仔细思索片刻,“我预感到这是个圈套了,不过还是照实说吧。就算再优秀,就算对我再尊敬,再宠爱,那也不是懂我的,也不是我爱的,更不是我想要的人。”
杨康沉声道,“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再贤惠再美丽再聪明的女子,也不是我想要的,又不是买东西,要货比三家,挑到最好的就行。”他长叹一声,把华筝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发辫,“从前活得太累,总要向现实妥协,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接受被安排好的东西。这一次重来,哪怕一切都是虚拟的也好,这是老天恩赐的一个机会,能随性恣意地放胆再活一次的机会。”
华筝的头倚在他肩膀上,许久没有吭声,杨康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她竟然在哭,泪水已经打湿了一小块衣襟。
“傻丫头?我说了什么了你就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啊。”他一面哄,一面想去找点什么给她擦眼泪,却被华筝双手抱住腰,不让起身。
杨康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她哭出来,无论什么样的痛苦,她从来都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眼中带着倔强和一丝不屑。而上一次她类似的情绪失控,是在王府的地道里,面对那些骷髅头,他以为华筝是在害怕,所以埋在他怀里浑身颤抖,实际上却是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妹妹的头颅,因此悲痛愤怒。
这是因未来而生的无法抑制的绝望情绪,他反抱住她,一只手轻轻在后背上拍着,“不怕,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抑制不住的抽噎终于平息,杨康腾出手来抽出一条汗巾给她擦去脸上泪渍,华筝怔怔道,“你知道么,我完全想象不到,没有你我会怎么样。”
她擦干脸上泪痕,忽然微笑道,“其实这么久以来,都已经是额外得来的了,我早就该知足,不该贪图更多了,对不对?”
杨康心里略微放心了些,“别想那么多了,有多久,我们就在一起多久。好不好?”华筝点点头,又略带懊恼地道,似乎觉得哭鼻子一事颇为丢人,“还不是你招惹的。”
两人从西夏入境陕西,一路未见什么波折,很快便到了终南山。古墓的墓门掩在郁郁林间,若不是偶尔的炊烟升起,极少有人能寻到入口所在。华筝要杨康回避开来,杨康知道古墓派规矩大,只好让她独自一人进入墓中。
他心中尚有侥幸之情,古墓主人当年虽是一介婢女,却跟随林朝英多年,又能教出李莫愁小龙女那般徒弟,见识必定不凡。华筝最初打下根基的内力路数乃是她一人所授,想必能对她伤势有所帮助,加上墓中的寒玉床乃是当年王重阳为给林朝英疗伤而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宝物,或许也有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
华筝对此一直予以否认,说寒玉床并不对症,又说她师父不懂医术云云,但凡事也未必绝对。只见她不知扳动哪里的机关,石门缓缓滑开,又慢慢合上,她的身影被无边黑暗吞噬进去,仿佛笼上一层不祥之兆。
之后他便每日清晨便在入口外的小径处练功等候,待晚上便到全真观中歇息,朝而复始,竟然十日过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