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缘情绮靡:将军弃后>第二卷 第五章 新的生活

已经习惯血雨腥风、颠沛流离的战争生活,樊若梨似乎还不太敢适应此时此刻过于安逸的平静,没有了大漠彻骨的严寒,也没了摐金伐鼓的喧闹,眼前柔和的色彩和淡淡的安宁,让樊若梨总怀疑是在梦中。

春意阑珊,空气里暖暖的湿气惹人犯困,樊若梨还是第一次感受西凌南方的气息,她曾经想过等到西凌统一了,就同宁儿一起到南方游山玩水一番,这个无忧无虑与爱人共享江山的愿望,樊若梨再也不敢奢求。

窗牗斜开,带有阳光味道的风翻着书桌上溢有墨香的书页,暖烘烘地吹到樊若梨的脸上,透过窗上的雕花,樊若梨看见丫鬟梅儿一下一下扫着凋落一地的木棉花瓣,天空干净如洗,是樊若梨没有见过的蓝,衬着古香古色弯弯的檐角。

眼前的景象如此宁谧,梦一样,让人不敢呼吸,仿佛一碰就碎了。

昏迷之前,春花还都没有绽放,如今醒来,百花已然凋零,樊若梨隐隐有些惆怅,她错过的又何止是一个花期。

此时的樊若梨多么希望忘却曾经的一切,连同那些美好的,心碎的,统统忘却,可是越想忘记,眼泪却越是不听话地跑出来。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选择出生在樊家,不会去做王的女人,更不会拼尽全力去爱不值得爱的男人。

樊若梨起身,迈出内卧,走出起居室,走过大厅,推门出了厢房。

门被推开的瞬间,明亮一下子冲进视野,和煦的风迎面扑来,驱散全部阴霾。空气里混着花香的味道,有股泥土的芳香。天空蓝得刺目,她还是被那份湛蓝吸引,向天空望去,一瞬间眼睛因光亮沁出泪来。

梅儿见樊若梨出来了,停下手中的活儿,蹦蹦跳跳到她身边,见到她眼里的雾水,惊叫:“姐姐,你眼睛一个月没见着光,可不能直往天上瞧呀。”

樊若梨揉了揉眼睛,道:“没事的,只是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天空了,现在能见到,所以很稀罕,我第一次见那么蓝的天呢。”

梅儿顽皮地笑了笑:“这里的天当然要比净是沙尘的北方蓝的多,以后天天看都成,现在不能看多了,伤了眼睛就坏了,姐姐,你眼睛可漂亮了,我要是有姐姐一半漂亮就好了。”

“姐姐哪有你年轻漂亮,姐姐人老珠黄,被人扔了没人要呢。”樊若梨玩笑道。

梅儿听到这着急了:“谁说的,我要是见到那个弃了姐姐的负心汉,一定用鞋底打破他的头,哪天他后悔了,过来寻姐姐回去,姐姐千万别理他。”

樊若梨听她天真的话语,嘴角勾起难得的笑容。

梅儿看樊若梨气色不错,就对她说:“姐姐,我扶你在院子里走走吧,活动活动,老躺着一定憋坏了。”

“好呀,顺便给我讲讲贵府的事情,我刚来,什么也不知道。”樊若梨也打算散散心。

“没问题。”

梅儿扶着樊若梨沿着方家小院的石头小路走走停停,方家院子不大,方家的建筑和结构看起来比较古老,层层叠叠的木棉树桠几乎能盖住整个院落,木棉花马上要凋零欲尽,唯剩如火焰般艳丽的芳菲零落一地。

方家院子虽小,樊若梨走完一圈,已然气喘吁吁,只好在石凳上坐下。

樊若梨揉揉自己的右腿,想起夫人说的话,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这条右腿恐怕要坡一辈子了。樊若梨曾经也是轻功盖世的巾帼英雄,就连号称御风魔贼的祁鹿,都败在自己手下,乘风飞驰,行如闪电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结果一觉醒来变成了一个路都走不好的废人。

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何去何从,樊若梨亦无从知晓。

窗外传来愉快的交谈声,方观卿合上书本,微微蹙眉,他向来最厌在读书之时受扰,隔窗望去,只见那位王姑娘和梅儿相聊甚欢。

家里突然收留一个外人,方观卿倒不介意,只是娘要让一个女子做自己的伴读,令他略有不快,当时他也确实答应下来,心想不过是娘好心收留她的借口,现在想想,若那王姑娘真非要做他的伴读,那岂不麻烦。

方观卿向来喜欢独自一人背书作诗,品读吟诵之际最怕人坏了雅兴,平日里最爱结交儒雅名士,笑谈风景,指点江山,自得其乐。在他看来,女流之辈免不了浅浮,整天腻腻歪歪也只不过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口中所谈出不了柴米油盐,绕不过蝇头微利。看王姑娘的样子,差不多和自己妻子一样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更免不了娇贵和庸俗,估计也会话不投机半句多,若真在身边伴读,那还不要烦闷死人。

窗外落英缤纷,簇簇落花在日光下翩翩而飞,因梅儿没有及时打扫,红艳铺满庭院。

方观卿向来对家里的那株木棉不甚喜欢,过于艳丽,过于招摇,一到这个时节就一坨坨坠漫天,显得浮躁多情,古院的清雅被这过多的浓艳折磨致尽,令人静不下心来。

他倒更喜欢窗前那盆小小的水仙,只需一勺清水,便可在冬季绽放,直至春末还未凋零,比那白梅更显韵味,弱小而不失傲骨,小巧轻灵,惹人垂爱。

不由诗性而来,张口即道:“一弯碧水亭亭立,岂似木棉红泪多。”

正在和梅儿说笑的樊若梨,猛地听到身后清力的嗓音吟出一句诗来,平仄相合诗韵非凡,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书房内,方观卿正对着一盆水仙出神。

樊若梨这才明白,刚才是赞水仙之语,用木棉的凄艳,衬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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