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宫有一件事情想跟诸位妹妹说说。”皇后抿了口茶后,继续道:“近日,宫里头发生了太多事情,老佛爷也病了,皇上说是要本宫跟几位妹妹去护国寺帮大清和老佛爷祈福,顺便把紫薇接回宫。”
几位妃嫔一听,皆扭头互看了几眼。她们许久都未出宫了,这还真是机会难得。
庆妃听闻此消息,也在心里头暗暗地打着算盘,若到了那时,说不准就能联络到她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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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头,白吟霜和夏紫薇也得知了乾隆和后宫妃嫔将要来护国寺祈福的事情。
白吟霜眼睛发亮,双手激动地拉着紫薇的手:“紫薇姐姐,你终于可以熬出头了。”
紫薇叹气扭头:“皇阿玛只是去护国寺祈福,我能不能回去都是个未知数呢。”
“怎么会呢?紫禁城里这么多寺庙,皇上都不去,可偏偏选了护国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上心里头是有你的,紫薇姐姐。”
“真的吗?”紫薇一激动,两眼就能荡出水来。
“当然了。”说完这句后,白吟霜的神色立马就变得落寞了,眼眶顿时湿润:“只是妹妹就不能再陪你说话了,你若是回了宫,一定要好好保重。”
紫薇听着这话,越来越感动,丝毫没看过白吟霜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怎么会呢?你忘记我答应过你什么,我一定会求皇阿玛放你出去的。我已经没了个姐妹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白吟霜的脸上立马浮现多种复杂情绪,又感激,又高兴,又充满希望地喊了声:“紫薇姐姐。”
紫薇朝白吟霜重重地点了点头:“吟霜妹妹,你放心好了。”
过了段日子后,皇宫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停在了护国寺的门口。白吟霜早已整装完毕,从尼姑庵溜进了护国寺,呆在紫薇身旁,想在乾隆面前多露露脸。在这一天里,白吟霜特地穿上了让人从外头购置的白衣。等她穿上后,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散满了圣洁的光辉。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梅花仙子,她在镜子前面转了几个弯,待确定自己确实美得快要让自己窒息时,才坐到了镜子前梳妆。
现在,她跟紫薇站在角落里,露出一脸哀愁的表情,她们本就是护国寺里头比较另类的风景。在平时,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是乾隆跟皇后进寺庙时,是有许多人相伴进来的,所以连她们的背景都没瞧见,这可让她们忧伤了半晌。
祈福这事略有些费神,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每当旁边没人的时候,白吟霜都喜欢和紫薇跑到池塘边唱歌。老方丈念锥疾桓铱口说她,只好默默地忍受。
这回,她们就唱了首《西江月》。
“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
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照人静!
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
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这是白吟霜最喜欢的曲子,在过去,她经常唱给富察皓祯听。富察皓祯时常听得入迷,拥着她,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如今,白吟霜的心里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了,富察皓祯去了宁古塔后,该是回不来了,她对他也不抱有任何希望。眼下,她只想快些离开尼姑庵,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再飞高点,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紫薇和白吟霜的歌声确实悦耳,旁边路过的和尚都听得有些入神了。
乾隆去跟方丈交流佛学去了,留皇后跟妃嫔们在听和尚诵经。皇后听到这声音,就朝容四基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瞧瞧看。
容四基在这听和尚念了半天的经,早就有些厌烦,见皇后这么吩咐,立马屁颠屁颠地就去寻人了。
容四基本就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眼下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
“奴婢给紫薇格格请安。”
至于白吟霜,她早就被乾隆贬为尼姑了,用不着这些请安礼了,最多喊下法号,问个好。
可是眼前的白吟霜哪有尼姑的样子,未剃度,而且身上着的还不是尼姑袍,脸上还抹了点胭脂,这胆子还真是大得很。
“金锁呢?怎么没瞧见她人?”
一问金锁,白吟霜和紫薇脸上就闪过慌张的神色,两人相望一眼,而后,紫薇才开口吞吞吐吐地回了句:“在尼姑庵里头呢。”
“皇上不是让金锁陪着格格到护国寺吗?怎么跑去尼姑庵了?”
“皇阿玛让吟霜出家为尼,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吟霜每日都要干活劳累,我看不过去,就让金锁帮着她干了。眼下,金锁还在尼姑庵,估计傍晚的时候就能回来了。”
容四基心中冷笑一声,敢情这么对金锁就不残忍了吗?无论金锁对紫薇有多好,都越不过主仆那道坎。在紫薇心里头,金锁对她再好,都只是在尽本分而已,无关姐妹情谊。
容四基回去后,乾隆就追问了是谁在院子里头唱曲子。他一听是紫薇和白吟霜,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连见紫薇的兴致,顿时消了大半。更别提那个不按规矩来的白吟霜。
“朕让白吟霜呆在尼姑庵里头,怎么往护国寺跑了?”乾隆不解地道,随后吩咐了句太监:“你们去好好地盘问下白吟霜,问清楚后,就打她个三十大板再扔回尼姑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