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翅虎上心,紫金虎也是勤恳,现在都是落难的时候,大家也就都放下了勾心斗角,一起努力着尽量的把山寨看顾好。
这时候的不沾泥更恨吕世,在内心里已经开始犯其了活动,既然不能再与官军斗,而三边总督杨鹤又有招抚之心,自己是不是该转变下门庭?
既然要倒向官府,那自己就要做些什么,于是,不断的将机灵的探子派向吕世的根据地,同时,也开始走动原先自己的人脉,试着与官府勾连。
这些探子下山,本打算昼伏夜行,隐藏行迹,以免被闯贼捉拿了剁翻,但他却出人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各村各地,不再如原先那般死气沉沉,大白天的没个人影。现在各村之间道路上却是人来人往,担担挑挑你来我往,期间不乏做小生意的,还有四乡贩卖收购的大股商旅,寻常百姓也是你来我往走亲访友赶集走圩,也不见闯贼设卡拦路,也不见剪径流民打闷棍绑肉票,更奇怪的是,也不见地主豪强家的恶奴吆五喝六横行于道,催逼租税利钱,整的家家哭喊求告,更有那沿途沿河之地,都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在开挖水渠,平整田地,还在那河边竖起巨大的风车,吆喝声号子声不绝于耳,到是让那个探子以为自己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于是壮着胆子藏起了刀枪,求着一伙商旅,言道自己本身外地人士,逃荒要饭到了此处,为了一口吃的想随商队做个苦力,那商旅也是好说话,更兼着这次发卖了货物,收购的山货土产也多,正是人手不足,便讲好了工钱,便让这探子随行。
到一个村子的时候,还没进村,便见道路旁边的一个地窝子里钻出几个衣衫褴褛拖着鼻涕的孩童,这探子以为碰到了拦路要饭的孩子,正要大献殷勤上去替东家赶了他们走,哪承想,那东家倒是先前一步,对着那些孩子陪着笑脸,讲明自己来意,那期间一个孩子便飞也是的跑进了村子,剩下的几个孩子都站在路中,警惕的盯着这伙商旅。
这探子不明所以,小声向身边同伴求教。
那同伴好像是看怪物般的看了半天这探子,看的他直发毛,才嗤笑一声道:“还是外地来的流民,真的不知道这两月这里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好,我便与你唠叨几句,也好以后行走不要吃了大亏。
却原来,这孩子都是本村叫什吗儿童团的,都是村子里的孩子,晚上无事,便由本村地主的管账组织起来,叫些写算,这也不白的,这账房是领着黑虎寨每月一百个大钱的补贴的,钱虽然少,但无论你愿不愿意却是必须要做的,白天孩子们没事,就在这村头地窝子里看着来往自己村子的行人,见有行人经过,必定出来问话,答对稳当的,便派人通知在左近修渠的大人前来接待,如果答对不妥,你可别小看了这帮子孩子,那马上就敲起铜锣,召集村上大人和你拼命。
“竟然这些个村民都变得如此彪悍了吗?原先怎么吧是这样?“
“小兄弟,其实这陕西子弟本就民风彪悍,只是被欺压的惯了,也没个人牵头,慢慢的就成为了逆来顺受习惯,但现在却是不同了。”
正要往下说,就见远远的几个大人在刚才跑去的那个孩子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赶来,大家就都收了声,看着那汉子近前。
那商旅东家见来人,忙陪着笑脸上前见礼道:“这位大兄弟,小号西安延庆堂掌柜张老好的便是,请大兄弟指点。”
那带头汉子狐疑的打量一番商队,又询问了几句上村人名,再查看了下商队的确没有带多少刀枪,便才放心,然后问明商队来意才又叫一个汉子,低声道:“去跑一趟,问问王员外,就说西安延庆堂来本村收购药材,同时卖点成药,可以放行不?”那汉子点头,然后就往村中最大一户跑去。
这探子忙又小声询问道:“这汉子却是什么人?”
“看架势这汉子便是这村的目标队长了。”
“民兵队长又是个什么事物?”那探子更是好奇,连忙追问,这在山寨大家恢复战意体力时日久了,这一个多月,这山下却是发生了如此之多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得问个明白。
“这民兵队长也是那黑虎寨上想出的办法,百姓里精壮的汉子都加入其中,大家选了一个服众的,带着大家,平时里修渠整地备耕,闲暇时候按照黑虎寨的办法练军,匪来防匪,无匪治安。”
那探子大惊失色道:“那岂不是帮着地主豪强守财?”这可是个要命的消息,原先地主豪强与村民互相敌视,只要自己大军一来,喊一声打开地主庄园分粮食,立刻全村上阵,凭白的多了许多知道虚实的人手,战斗后再裹挟着一起上山,但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地主家凭白的多了人手?
事情发展的怎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