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明轩一脸错愕的表情,邝国治笑了笑,继续说:“其实你没必要大惊小怪,这事电视、报纸都在吹,既然全国都要搞这城镇化,我们这里自然不会例外,那‘胜利养猪场’跟城镇化有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后,林明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对整件事似乎有了一点脉络。若‘城镇化’是发展经济的大趋势,那么镇里封了古胜利的养猪场似乎说得过去,这样一来到时征地时政府就可以少花一点钱。
问题是你要封人家的地,没理由不给一点补偿,这跟推人去死有什么区别?基于这点,林明轩觉得以‘城镇化’为理由站不住根脚,太经不起推敲了。
另外,都说搞城镇化怎样怎样好,能造福千秋万代、能让人过上小康生活等等,吹得天花乱坠,一头牛连着一头,问题是城镇化何时才能遍布全国?是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能力去办?
福缘镇身处偏僻山岭,人称‘山卡拉’的地方,就这样的地方,做事有必要那么急吗?中-央刚开始说这事,你就给通牒人家了,算什么?就算你要给通牒人,也没理由只给一个月吧?再说,现在半年都过去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样空着一个场地又有什么用?
“最近你有看报纸、新闻吧?”邝国治忽然问了句。
“嗯。”林明轩疑惑的看着邝国治,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不看电视不看报纸,你想哥变成超级宅男啊。
“最近市里闹得很欢的‘挂绿湖’工程,听过吗?”邝国治说了这话后看了看手表,便道,“老弟啊,既然你有事老哥就不跟你唠叨了,老哥先去填饱五脏庙。至于刚才说的事,只要老弟你用得上老哥的,尽管说,老哥绝对同意兼支持。”说完,拍了拍林明轩的肩膀便离走了。
林明轩皱着眉头目送邝国治离去,对其所说的‘挂绿湖’工程自然熟悉得很,不但电视经常轮回播放,就是报纸、收音机也经常说,恐怖的是有时手机也会收到关于‘挂绿湖’的信息,‘挂绿湖’可谓是无处不在,只是邝国治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一半就走人那种,是想让自己琢磨什么事?
‘挂绿湖’作为广增市最大的一个工程,是市政府今后两年的重点工程,身在广增市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很多人都在说这工程的诞生,造就了无数个‘百万富翁’,难道邝国治想表达的意思跟这些‘百万富翁’有关?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段时间,林明轩仍旧无动于衷,在铃声就要断时才回过神来,暂停思考邝国治的事,按了接听键:“钟所长,事情有结果了?”
“老弟,你这是害我啊。”钟楚桥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当中埋怨的语气十分明显,林明轩听了心中一突,莫非自己的意图被他识穿了?
随后听到钟楚桥说:“老弟,这事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都是谢振龙跟杨振龙干的。我说老弟你真行,刚结束了‘盗窃团伙’一案就想再开一局,吃不吃得消啊?得了,别的不说,就冲着这魄力,老哥认输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老哥能帮的一定能帮。”
“事情你了解清楚了吗?”林明轩过滤掉那些没有营养的话,直言道。
闻言,钟楚桥顿时熄火了:“老弟,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也复杂,总之就是难办。这案子是谢振龙亲自监督,由杨振龙执行,至于中间有什么门道就不是我能接触的,但我了解到一点就是古胜利吃好睡好,并不像关着的犯人。”
“这么说,谢振龙还是知道轻重?”林明轩皱了皱眉,怎么会有人这么好招呼一个犯人?
“林秘书,真要动谢振龙?”忽然,钟楚桥很是认真地说。
林明轩对钟楚桥改变称呼并没有留意,反问一句:“如果镇里想要发展,你觉得应该搬开哪块绊脚石?镇长刚上任缺什么?所以要树立威信。如果镇长一直笼罩在谢振龙的阴影下工作,那跟前任镇长李延长有什么区别?”
钟楚桥听后有些激动,看来这事确实是柳镇是操哪门子心,连芝麻绿豆般的事也管,忙地过来吗?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必打垮谢振龙就是柳镇长的第一把火,如果我在这事上有功,说不定以后可以……
想到那能让血沸腾的情形,钟楚桥便按耐不住那颗骚-动的心,急道:“老弟,这事我虽然了解不深,但刚才我给人打电话问了一下,说‘胜利养猪场’一事当时在镇委镇政府掀起过一阵风,不过很快平息了。
随后谢振龙就派人去跟‘胜利养猪场’的交谈,因为补偿的问题谈崩了,所以出动了派出所。听说即使杨振龙等人粗鲁执法,哪怕关了古胜利,镇委镇政府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这事有点麻烦,柳镇长真想拿这来说事?”
“你害怕了?”林明轩淡淡地说。此刻钟楚桥能‘看到’他不屑的表情,哼了一声:“林秘书,你太小看我老钟了吧?别的本事我没有,但保证你指哪就能打到那,例无虚发。”
“哟,老哥很自信的啊。”林明轩突然笑了笑,“既然这样,我有件事交给老哥你去办,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说!”
“‘胜利养猪场’不会是突然冒出来,它能生存到今时今日,想必有一定的人脉……”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