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您指什么?”
“你不用特别来京都陪我也可以的...”日本的医疗体制要求医大生拿到行医执照之后,必须到医院进行两年的培训。入江的父亲已被调派回国,本来能留在神奈川,两家人当然最是和和美美,但能被全日本最优秀的京都大学附属医院选中又是那么可遇不可求——
“才不要~哪有新婚夫妇就分居的道理...还是说,你想背着我金屋藏娇啊?!”考虑到入江的身体因素,两家人就挑在今天,我正式入职前的最后一个周日,举行了简单的传统和式婚礼,已经定居德国的那位哥哥也专程赶了回来,满嘴除了一句【敢对我最重要的妹妹不好的话,绝不放过你】再说不出二话来,就是哭得比岳父大人还伤心。
“那种事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是为了互补么,所以老天才让我娶了个【不吐槽会死】的妻子?“只是医院安排的公寓狭窄又古旧...”‘不想你跟着我受苦’的话还没出口,刚刚还河东狮吼兴师问罪的那家伙,就已经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也对,体力差,嗜睡,正是她尚未痊愈的表现,平日里太过盛气凌人,常常让我忘记她还是个病人的事实。
“你洗完了?到这里来。”擅长收纳大概是我和入江为数不多的共通点吧,很快完成了新居的打扫整理工作之后,我们各自冲了淋浴。
“是~”按着我的指示,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模样好像怯生生的小动物一般,着实可爱。
抑制住渴望立刻抱紧她的冲动,我去往厨房。婚宴上剩下的无酒精香槟和蛋糕被打包带了来,我往高脚杯中注入香槟,又将蛋糕切为合适的大小,然后端到她面前。
轻碰酒杯,饮下一大口香槟。真好喝啊——她这么称赞着,浅笑盈盈。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让我心动不已。而究其缘由,是因为我们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两人独处,面面相对之故吧。我的内心也不由得生出丝丝紧张。自己居然也会这般动摇,总觉得有些反常,这让我感到不安。
“......久美,蛋糕的味道怎么样?”像要驱走脑中多余的想法般,我转而询问正大口吃着蛋糕的她,就算再怎么只是家族间的小型婚宴,但新娘却少不了忙里忙外地应酬,一定饿坏了吧?
“很好吃”她笑逐颜开地应道。能让她露出如此幸福陶醉的样子,那么这块蛋糕也算是圆满了吧...要是能换来她这样的表情,变成蛋糕我也甘愿......
“真田学长,你怎么了?”我痴痴凝视着,不料她突然出声询问,我这才回过神来。
边在心里反省那危险莫名的想法,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回一句:“没什么。”
在她跟前,我总是费尽心机故作冷静,竭尽所能地演出完美的自己。而面对这样的我,不知为何,入江不安地蹙起眉头。
“出什么事了吗?”
听我这样问,她反问道,“我看出什么事的人是真田君吧?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是不是累坏了?”说着,将手伸向我。
小小的掌心攀上了我的额头,还煞有介事地嘟囔着我可能在发烧......那是理所当然的啊,被你这样温柔抚触,我怎么可能不发烧呢,“原本还想着至少要忍到你吃完蛋糕的......”我轻叹一声,将她拽到身边,轻揽入怀。
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依偎在怀里的她不解地抬头看我...唉...到达临界点了。
依从心中翻腾的本能,我扬起她的下巴,顺势堵住她的唇,感受到我强硬的吻,小久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缭乱。
悄悄移开唇瓣,便听到她唇边零落出苦楚的喘息:“学...长...”
“现在开始,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因为之前习惯了被称呼为【真田学长】,所以第一次听到她喊我【弦一郎】的时候才会血往脸上涌还对她下禁令——不过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
“弦一郎...呵呵,好像有点怪怪的诶...”
“不愿意喊我的名字?”我有些使坏地故意诘问在自己臂弯中扭扭捏捏的入江,谁叫一开始说要直呼名字的她事到如今居然羞涩紧张起来了。
“不是啊!才没有那回事。只是…总觉得、还有些不敢相信…”
“和我…结婚的事?”这一点,连我也觉得好没实感。
“恩...”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安被看出来了,入江的脸颊愈发通红,她炙热的眼懵让我为之心跳加速……‘这之后我可不会适可而止了哦?’因为,瓦解我竭力保持的最后一丝理性的人,可是你哦!
“还穿着浴衣啊...”反正马上就要脱掉的,我想。
“嗯!是真田夫人特别为我们准备的哟,质感超好~”看样子她丝毫没理解我的用意呢,而且那个【真田夫人】也该改口为【母亲大人】了吧?
咚唦——
“…我一直、都好想…像这样抱你。”我就势压着入江一起在被褥上倒了下来。
“一直……?”
“恩…一直,从约定要结婚的那天起…”也就是,四年前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将脸庞贴近她的脖颈,我情不自禁的溢出炙热的呼吸,“你会散发着什么样的味道,你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触感,你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将这些一一想象……然后再强迫自己打消念头:不可以再想…就算是在脑海中,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