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摆平了邓家人,不再闹着报官,但石氏也是非常担心钱灵犀,私下急得直哭,“她一个女孩子,给那些粗人抓了,万一识破她的身份,可如何是好?要是她真出点子什么事,让我拿什么脸面去见她爹娘?”
钱文仲只得安慰夫人,“那伙山贼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况且还有邓公子在,没事的。”
可人不回来,又怎么能让石氏真正安得下心?
父母在那里着急,钱敏君也不好过。
把麻花儿召唤了回来,使劲喂了几块生肉,“麻花儿,辛苦你了,快去找灵犀,记得要机灵点,别给人看到,悄悄的落在她身边,知道吗?”
说完,在海东青腿上绑了一只小手指头长短的竹筒,里面放了一根细细的炭笔及一小卷白纸,满怀希望的把小鹰放出去了。
亏得这游戏从前在九原时和钱灵犀常玩,东西都是现成的,只不知这小鹰靠不靠得住,能不能找得到钱灵犀。
旁边加菲看见,也汪汪的叫着,想跟着去,但钱敏君却不敢放它离开,鸟儿飞飞就回来了,狗儿跑了可就难得找了。安抚的拍拍加菲,“别闹,等到了界石镇,咱们再好生在那里去找。”
加菲似是听懂了,按下性子,只呜呜的在她腿边磨蹭着,钱敏君替它顺着毛,心里同样忧心不已。转头瞧见那匹惹祸的汹马,不由得怒骂,“都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那么多人,你乱跑什么?万一妹妹有事,我就把你煮来吃了!”
汹马也不知听懂没有,瞧她颐指气使的架式就吓得直往大黑马身边躲,大黑马丢了主人,收起平日的傲气。只冲钱敏君打个响鼻,便拿颈蹭着小弟,把它护到一边去。
钱敏君看了又觉触景伤情,一匹马都知道爱护手足。可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连妹妹也保护不了?钱敏君真心对着上天祈祷,一定要保佑妹妹平安。
可钱灵犀眼下感觉不太好,简直是倒霉透顶!莫名其妙和邓恒被俘也就算了,她还莫名其妙崴了脚。.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跟我绑一块儿,我能受伤?”此刻。趴在某人背上做考拉的她,还没停下指责。
旁边,有个年轻人看不下去了,“行啦,别再唠叨啦,念了一路,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娘都没你能这么唠叨。”
钱灵犀悲愤了。她给人弄崴了脚,怎么连抱怨一下都不行了?虽然丑丑可以瞬间帮她恢复,但为了不惹人怀疑。她只好演戏演到底,忍着疼活受罪,骂邓恒几句怎么了?怎么还有人出来打抱不平?
邓恒低着头不吭声,侧着头在衣领上蹭一下淋漓的汗水,继续跟紧队伍。
他们被山贼带出来不久,就进了山林,走的全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根本无法骑马,只能一路步行。因为两边十分陡峭,好多地方都是近乎九十度的绝壁。邓恒怕钱灵犀摔下去有个好歹,又怕她女孩子家走不动,便好心的提议,让人把他俩拴在了一起。
可到底钱小妞还是不小心摔了,邓恒为了拉她一起滚下山坡,结果因为撞上棵树反而压到她身上。猝不及防间害她崴了脚,邓恒自觉理亏,所以一路没吭声,老老实实把受害人背起,却也觉得很冤屈。
只是跟女孩子讲道理的事却是邓恒不会做的,钱灵犀不停抱怨也好,正好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可以让他留心记着这伙人的行走路线和方位。
虽然山贼拆抓他们是为了求财,但邓恒却不得不多做一手准备,万一这些人改变主意,收了钱不放人怎么办?所以他把尽量把路线记下一些,若是情形不对就跑路。
把背上的丫头往上托一托,邓恒偷偷感觉着那年轻柔软的娇躯比几个月之前更高也长大了些。
因还没完全入冬,只着秋装的身体还是感觉得出一些曲线。胸前虽尚未丰满,却也有小小的两只乳鸽温驯的顶着自己的背,因为手仍被缚在背后,不得已托着她的尊臀也感受到了那里的紧致与挺翘。
不过多余的心思邓恒可不敢动,从前还不知道原来这丫头这么能唠叨,这回他算是见识到了。女人!心中暗自摇头,这就是麻烦的女人。
“嗳,你怎么跑来了?”因被人鄙视了,钱灵犀不好再抱怨下去了,只好拍拍邓恒的肩膀扯闲话。
“我是……代表男方来迎亲的。”邓恒谨慎的看一眼左右,答她的话。
“原来是姐夫让你们来的呀。”钱灵犀机灵的意识到了不妥,顿时在他的肩头趴下,声音压得极低,在他耳边问,“那你们究竟来了多少人?万一不行,能打得过么?”
邓恒苦笑,他是迎亲使不假,但却是迎亲队伍里的先遣部队,统共也就带着十来个人。之所以搞那么大的动静,是因为他在钱灵犀她们和山贼僵持时就已经观察到了这边的情形,让手下在马后拖了树枝柴草所致,故意弄得烟尘滚滚,就是想趁乱吓唬吓唬这伙人,可没曾想,还是弄巧成拙,反倒把自己陷落在此,形象全无。
此时听她问起,因旁边有人,便偏过头来答,可是回眸之际,嘴唇似乎都能擦到那粉嫩耳垂上的细细茸毛,邓恒心尖一颤,赶紧把眼挪开,只能含糊的答,“尽力而为吧,事情也未必就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听这敷衍的话,钱灵犀又想起那匹惹祸的马了,忍不住在他肩头狠狠一捶,“都怪你,送什么马不好,送匹那样的,真是没脑子!”
邓恒继续听任新一轮数落,他的黑马可是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