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彩凤一笑,“此事包在妾身身上,既然公公只是为了子嗣计,那妾室不也一样能延续血脉?但凡愿意做妾的,家世必定都不大好,但其中也不乏标致可人者,若是和家世清白却相貌平平的姑娘放在一起,你说公公会选谁?”
唐竟熠舒心的笑了,头一次发现和这个妻子还有如此心心相印的时候,再看一眼她交出的钥匙,不免有些讪然,“今天我的话重了些,其实我们都还年轻,孩子的事可以缓缓。”
钱彩凤看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唐竟熠反倒觉得她这样子很是娇媚可人,不觉起了调笑之心,“其实我也不算说错吧,若是你肯多陪陪我,说不定早就有孩子了。”
可钱彩凤的神色更见不安,让唐竟熠起了疑心,“你到底怎么了?”
钱彩凤深深低下头,吞吞吐吐,“其实这次我回家,也不光是为了照顾我娘。”
唐竟熠奇怪了,“那还为了什么?”
只听钱彩凤嗫嚅着道,“我前些天去看了大夫,说我的身子有些问题,需要好生调理。只是调理的这段时间,大夫说就不能再侍奉相公了,所以才想回娘家去小住些时候……相公要是想纳妾,也是可以的。”
唐竟熠了然的晃荡着那串钥匙,目露不屑之意,怪不得一向傲气的妻子肯低下头来,原来是只不下蛋的母鸡!那以后在这个家,还有岳家那边还不由他横着走?
原本的一丝温情立即收起,唐竟熠反而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对钱彩凤太好了,就是得晾着她,吊着她才能让她知道厉害。
姜伯勤大哥可教过,对女人不能惯,就象是驯马,一旦哄上手了就得狠狠抽打,才能让她们老实听话。
想想这世上的妻子哪有不怕男人纳妾讨小的?别看钱彩凤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肯定还是怕的。否则也不会在知道自己身子有问题之后,就主动把原本看得紧紧的箱笼上交了。
“那你就早些休息吧。”唐竟熠摆出一副自以为冷酷的表情,抓了钥匙扬长而去。却不见钱彩凤在他身后的目光,是多么的鄙夷和不屑。
天已经很晚了,可钱文仲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披衣起来,坐在太师椅里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石氏也跟着起来了,给他拿了件衣服披上,“老爷还在想那事么?其实不必想了,依我看,灵犀的法子很好。咱们悄悄让严家把那姓唐的放出去的借据都收回来,将来就是有人指摘,也找不着证据了。至于那户卖果子的,秦姨娘已经送了一大笔钱过去了,人家也答应搬家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钱文仲闭目捶着额头,状甚疲惫,“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怕那唐家老大还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不堪之事,将来难以收拾。”
石氏也愁,“要不是为了扬名的婚事,真想立即就让彩凤和离,省得夜长梦多。”
“对,就是这四个字,夜长梦多啊。”钱文仲想起近日心中挂念的一件大事,更是烦恼,“今年好歹是顺顺当当的收割了,我本说让女婿早些把粮食脱手,安安稳稳换了银钱,也好踏实过年。可悔不该跟他提了一句灵犀从前所说的加工作坊之事,他顿时心心念念的上了心,眼下一心想把粮食加工成粉面了再卖个高价。可如此一来,只怕今年就赶不上了,万一等到明年生出些什么变故来,可如何是好?”
石氏听着也是叹息,“这头一年,当以稳妥当先,女婿想立功这没错,可也实在是太心急了。”
“谁说不是呢!”钱文仲也很犯愁,可洛笙年年轻气盛,对自己的话听不进去,他能怎么办?。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