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近乎等于认罪的话,已经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涌上一片不祥的阴影。
钱文仲定了定神,缓言跟那官差道,“二位,非是我们不愿意让这媳妇出去做证,但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若是贸然上了公堂,只怕于名节有损。能否通融一二,让我家老大先跟你们回去,回头我亲自把这媳妇送到公堂后门,到时在后堂对质,如何?”
既然他都发话了,那官差也不刁难,虽然钱扬威只是一介庶民,又是被唐竟熠这样有功名的举子告了,但也没有给他披枷带锁,就这么客客气气的请出去了。
只是钱扬威临走前看徐荔香一眼,那目光可着实不怎么好看。
等官差一走,林氏转身就劈手打了徐荔香一耳光,“你说!你到底在外头干什么了?”
徐荔香又惊又怕,又痛又慌,她就是平日里再强悍,那也只是个窝里横,真的眼睁睁看钱扬威被公差带走,知道这回肯定是闯大祸了。
她心里有亏,不由得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一张嘴就说了实话,“我……我真没干什么,是那姓唐的说我们作坊可以不交税,所以我……我才一时糊涂了。可他,他也分了钱的呀!他怎么能把我告了呢?”
“糊涂东西!他拿了钱,那你有凭据吗?”要不是平生不打女人,钱文佑真想上前抽这媳妇几耳光,“定是扬威要你去交税时,你们俩私下分的吧?这样的事情只要他反咬一口,你能有什么办法?”
“税单!”钱扬名近来颇经世事,立即抓住了重点,“税单是他开具的吧?有那样的假东西,他也逃不开责罚。”
“税单大可以一式两份,一份存档,一份造假。到时他只需要推说是亲戚情份,或是给人威逼就可抹去。而且此事是他主动出首检举,就更赖不着他了。”钱文仲掌管税务多年,深知其中的门道,愁眉深锁,“一直就怕出事,谁想得到居然是这种事上出了纰漏。此事可大可小,要是处不好,扬威可就很难保得住了。”
“大伯!”不知何时,正坐月子的董霜儿也从房里出来了,披头散发,脸色雪白,进门就给钱文仲跪下了,“大伯求求你想想法子,救救扬威吧。”
转头瞪着徐荔香,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关相公什么事?要打要杀,拉她去啊!”
“你这贱人,说什么呢?”徐荔香心里最怕的事给董霜儿嚷破,不由得心中大怒,她不敢对别人发火,可董霜儿一向是她不怕的,当下冲过去就要与她撕打。
“站住!”妇人间的争斗,男人不好出面,钱灵犀心头火大,甚是威严的一声厉喝,把徐荔香叫住了,“你是不是还嫌闯的祸不够多?你难道忘了,她是妻,你是妾,你若是敢动她一下子,就是以下犯下,都不用我们做长辈的发话,大嫂就能立即把你赶出家门去!你现在一五一十的赶紧把事情都交待清楚,到底还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好让我们有个应对,否则去了衙门,连累了大哥,他若有个好歹,你下半辈子还过不过了?”
徐荔香这回是真的吓哭了,丈夫是妻子最大的依靠,若是钱扬威出了事,她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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