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歌从门外进来,见到小丫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自家主子则坐在玫瑰椅上眉头紧锁,不禁皱了皱眉,沉声道:
“还不快收拾了退下!”
小丫鬟浑身一颤,回过神来用袖子抹掉眼泪,急忙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也顾不得扎手,连滚带爬地跑了。/top/榜[玲珑酿酒坊][缒鹁品?43
茗歌走上前,将一封信交给盛怒中的水流苏,道:
“殿下,京城来信了。”
水流苏没好气地接过来,拆开,快速阅读。
信是绿泉寄来的,上面写了紫俏的死讯,经过秘密的调查,得出的结论是紫俏死于邀月之手。邀月之所以杀了紫俏,是因为紫俏记恨太子,暗中投靠了幽王,被邀月察觉后意图灭口。不料邀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结果两败俱伤。
绿泉又附上两封书信作为证据,水流苏愤然地扫视了一遍那两封信,勃然大怒。那是紫俏和水流觞秘密来往的书信,上面的字迹虽然不是水流觞,可信纸一角水流觞的私印他看得清清楚!
他勃然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面目狰狞,一字一顿地冷声道:
“紫俏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紫俏暗中投靠了水流觞,也就是说不知从何时起,她暗中透露给他的消息有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分不清楚,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却是水流觞!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太阳穴在怦怦乱跳。他不知道水流觞已经知道了他多少,他忽然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陷阱包围。他的心空荡荡的,忐忑不安……
“殿下,”茗歌开口道,“墨将军传来消息,朝中的大臣因为殿下到现在也没有募集到赈灾款,对殿下冷嘲热讽、百般埋怨,皇上也已经动怒了。”
“知道了,退下吧。”水流苏无力地挥挥手,语气苍白地说。
茗歌躬身退了出去。水流苏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因为洪灾而有些泛潮的天花板。他忽然觉得很冷,冷到了骨子里。他拼命地强撑着不让自己打冷战,可是有一瞬间,他忽然很想念玉美人。
小玉,你可还好……
小玉,我现在好累……
东大街,商铺林立,人潮拥挤,热闹喧嚣。
玲珑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她刚从寿安宫请安回来,老太后一大把年纪越来越爱絮叨,看见她也不给好脸色,一个劲儿地拿话挤兑她,明里暗里说她善妒、不贤良。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她生不出儿子,就应该给水流觞多多纳妾。她听得心烦,可又不得不按照规矩来给太后请安。
自从上次太后赏的那个宫女变成刺客后,太后就再也不敢往幽王府塞人了,可嘴却比从前更不留情面。好在玲珑心理素质好,直接拿她的话当放p。对待油盐不进的货,太后又不能真撕了她的脸,到最后估计被气到的是太后。
不过玲珑自己也知道,生不出长子是个**烦。现在糯米还不到一岁,还能挺上一段时间。可时间长了若没有个儿子堵住外人的嘴,日子总会不消停。[玲珑酿酒坊][缒鹁品?43
尤其是最近水流觞正在有意无意地和她打冷战,原因自然是上次她的那番父子阴谋论剖析得太残酷了。或许他不是在跟她生气,而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可他不怎么搭理她的确是事实。果然祸从口出,她感觉到她的婚姻似乎出现了点问题。
让你嘴贱!让你装大象!现在老公生气了吧!
想到这里,她幽幽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让她头疼的聒噪声音:
“王妃姐姐!王妃姐姐!等等我!”
声落人到,橙粉色的身影飘进来,乌雅明珠一屁股重重坐在她身旁,端起桌上的凉茶大口灌进去,然后舒服地吁了口气。
玲珑无语地看着她豪放的姿态:“不是跟你说,让你少出门么,外面不安全。”
“王妃姐姐你比我母妃还啰嗦。”乌雅明珠扁扁嘴说。
“别拿我和你母亲比,我有那么老么?”玲珑面上露出几分不满,没好气地道,端起凉茶也灌了一杯。
“王妃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脸色发青?”乌雅明珠笑吟吟地问,表情夸张地真挚。
玲珑有时候觉得她总喊她“王妃姐姐”其实是在气她,因为她讨厌这个称呼,所以乌雅明珠叫得乐此不疲。
“寿安宫。”玲珑直接忽略她无礼的后半句,回答。
“太后又要给王爷纳妾?”乌雅明珠激动地问,她那口吻不像是担心,倒像是幸灾乐祸。
玲珑不悦地白了她一眼。乌雅明珠碰了个软钉子,笑眯眯地摸摸鼻子道:
“对了,我刚刚在东大街看见大公主和大驸马了,他们好像要去牡丹园游玩。”
“是么?”玲珑心不在焉。花家的产业被查抄后,牡丹园自然也归入了皇家名下。从今年起,每年的牡丹园盛会照常进行。
“王妃姐姐,”乌雅明珠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问,“大公主和大驸马是不是没圆房?”
“谁说的?”玲珑满头黑线。
“五公主。”
玲珑无语,什么时候采螺也这么八卦:
“少浑说,不关你的事。你今天出府干什么呀?”
“随便逛逛。”乌雅明珠忽然脸一红,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玲珑酿酒坊][缒鹁品?43
玲珑知道她是说假话,也不多问。乌雅明珠却没完没了,摆出一副同情的神态,悄声问:
“王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