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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最后的决战(上)

无星无月的黑夜,凤仪宫内分外安宁。湿热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摇曳起红檀木凤床两侧悬挂着的银红纱。

水流觞带着一身水气,疲倦地躺在玲珑身旁,默了半晌沉声道:“水流苏在山南省佣兵自立为帝,我必须御驾亲征。”

玲珑的心咯噔一声,双手交握在锦被外,眉头皱紧:

“为什么要亲自去?皇帝御驾亲征会引起很大的风波,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水流苏绑了乌雅明珠,要和我在山南省决一死战。”水流觞头疼又心烦地道,“一旦乌雅明珠被挟持的消息传到夜郎国,西北那边肯定会局势动荡。当年夜郎国被迫退兵,一直贼心不死。”

“就算你真的去了,又怎么能保证水流苏不会狠下心杀了乌雅明珠,以造成两国局势紧张?”

“我没有选择。我们都低估了水流苏,以为那次的宫变给了他一记重创,让他无法再兴风作浪。其实他是狡兔三窟,后路无数。山南省曾是他作为贤王时的封地,是他的地盘,若不想办法杀了他以绝后患,他甚至可能动寅本。能将威胁信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御书房,我如果不答应亲自前往做个了断,下一次他还会用糯米,用团子来威胁我。”

他冷凝着声音,一字一句地将情势分析给她。玲珑越听越心惊,涉及到她孩子的安危,她怎敢大意。

水流苏的确是个祸患,而且是个疯子。她隐隐感觉到,他之所以挑衅水流觞,完全是带着强烈的怨气想和他一决生死。这不是天下之争,而是兄弟之争。

换句话说,是嫉妒者和被嫉妒者的一场私人决战。

“山南省是水流国的要塞,东西方的分界线,往西边走,靠山临海,易守难攻,很危险。”

玲珑当年去过山南省,可并未往西走,而是绕了远路前往金陵,因为那条路实在是太难走。

也正因为难走,蜀州附近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占领了山南受容易就能将水流国分成两部分,阻塞了西行的道路后,要占领一半的水流国绝不是痴心妄想。

不得不说,水流苏很会利用天时地利人和。

正如水流觞所说,山南是水流苏的封地,以他的野心勃勃,说山南省是他的地盘不为过。水流觞去了山南省,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若两边一封关门对打,水流觞绝对会变成大瓮里的那只鳖。

这么浅显的道理水流觞自然明白。即使经过万全的考虑,他也知道此行凶险重重。山南省不仅地势险峻,它还是炮兵衙门和水师衙门的所在地。

可是他的确没有选择,本以为水流苏是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犬,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大逆转。

缄默了良久,他轻拍她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来,别担心。”

“嗯。”玲珑勉强微笑。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然她也不可能叫他不要去,只能将这份忐忑咽回肚子里,绝不能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他,让他更加为难。

山南省。

虽然被封王的皇子们在新帝即位之前不可以离京,但封地仍会按照诸王们在封地居住时的规格建设。地处南侧的这座朴实无华的贤王府是以前就建好的,后来随着太子被废一度被废弃,到现在又恢复了原貌,仿佛尘世间的一粒沙,简单,朴素,毫不起眼。

山南省并不算富裕,但却因为地形优势成了兵家要塞。水流苏当初之所以能获得这块封地,完全是靠墨翟和墨莲频频给皇上施压,皇上迫于墨家的势力,最后不得不将这块封地给他。

每每想到这里,水流苏就觉得可笑。当年水流觞获得的那块封地不仅同样是兵家要地,更是比山南省不知道富裕了多少倍。而且皇上当年将那块封地赏给水流觞时,满脸的骄傲欣慰,完全是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得意之态。

这就是受宠和不受宠的区别。他冷笑。

菱花窗外,东风飘飘,梅雨潇潇,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姹紫嫣红的芍药花被无情的风雨吹打,蕊瓣零落,遍地狼藉。

水流苏身穿绣着五爪金龙的绛纱袍,有气无力地趴在窗前,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窗外萧索的风景。乌黑柔顺的青丝不绾不束,服帖地披垂下来,几缕凄凉的白发隐在其中,清冷薄凉恍若暗夜里的月华。

方桌上,一碗黑漆漆的药散发出苦涩的味道。他忽然按住胸口,不适地咳嗽了一阵。每一次咳嗽都会扯动胸前的旧伤,让他在剧痛之下浓眉紧蹙。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君子如玉,竟有几分捧心西子的味道。只是那双森黑如井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恍若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被某一种执念驱使,只等着完成宿命后便走向死亡。

自从在京城重伤过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每次阴雨天伤口都会隐隐作痛,更别说时常会感觉疲惫,甚至受了一点凉都会发烧。

可是他不在乎,此生他只有两个愿望:一是登基为帝;二是亲手杀了水流觞。

“我的人生已如此凄凉,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最憎恨的那个你,一起下地狱。”

是的,他这辈子最憎恨的人不是父皇,不是母后,而是水流觞。

这是一种由强烈的嫉妒转化为的深深憎恨。无论是容貌还是能力他二人旗鼓相当,可人生境遇却天差地别。当他被众星捧月时,他却被所有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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