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现在朝中上下对皇后娘娘担任商会会长一职颇为担忧。皇后娘娘的职责本应是执掌六宫、母仪天下,现如今却明显对后.宫职责有所懈怠。微臣认为,这多半也是由于皇上后.宫空虚。还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尽早甄选纳妃才是。”早朝刚过,已经被水流觞连续敷衍了数日的樊郡王终于追到御书房,摆出一副忠君爱国的脸孔,苦心劝谏。
水流觞伤脑筋地放下手中朱笔,心想不就是你家有个姑娘嫁不出去想往宫里送么,你当宫里是废品收购站呐!
“樊郡王,先不说这个,令郎三年前生意失败,向皇后借贷三百万两银子,至今连本钱都没还。你身为他父亲,这笔钱是不是应该替他还了。之前皇后是看在朕的面子上,她说若令郎再不还钱,她可就派人上门去讨了。”
刚刚还慷慨激昂的樊郡王此时脑子嗡地一声,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自己儿子居然欠皇后三百万两银子,他怎么不知道?话说就算他知道,三百万两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拿出来。若说用灰色收入来填,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把柄往皇上手里送嘛,他不敢啊!
他现在深深地后悔,他没事干吗要听从自家那倒霉女儿的挑唆,一个劲儿地让皇上选妃,好把她充进后.宫。他简直老糊涂了,怎么就忘了三年前,那些上折子请皇上纳妃的重臣,到现在还因为欠债破产吃糠咽菜呢。
正在冷汗淋漓之际,一个让他更为毛骨悚然的冰冷童音响起:
“樊郡王,身为国之栋梁,不仅要为国尽忠,还应该管束好自己的家庭。你身为父亲。却连儿子生意失败到处欠债都不知道,本宫真为令郎有这么一个漠视儿子的父亲感到凄凉。”
平静无澜却能把人气吐血的口吻,樊郡王差点被卡在胸腔里的一口气憋晕过去,目光落在坐在窗框上认真读书的小太子,话说他刚刚怎么没看见这位小爷居然也在。
连水流觞也很惊讶:“你什么时候坐在那儿的?”
团子终于抬起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回答:
“父皇还没进来时,儿臣就在这儿了。”
水流觞实在很想问一句“是吗”,可那样做就等于把自己归位成了“无视儿子的父亲”,那也太对不起团子了。
其实这真不怪他。团子向来比忍者还神出鬼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才是奇迹。
水流觞讪讪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流汗的樊郡王。淡问:
“樊郡王,还有事?”
“没……没有了,微臣告退。”樊郡王胡子一颤,急忙干笑着回答,狼狈地退下了。
水流觞靠在椅背上。长舒了口气,笑道:“这群老狐狸,还是你母后有法子治他们。团子,你记着,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娶个像你母后一样的好女人为妻。”
团子闻言,小眉毛皱了皱。老实地回答:“儿臣对女人没兴趣。母后太啰嗦,姐姐更聒噪,儿臣都不喜欢。”
水流觞暴汗。讪笑了笑:“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觉得她们是很有魅力的。”
团子纠结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终是没反驳什么,低头继续看书。水流觞却觉得那眼神带了点同情和怀疑他智商的意味。让他郁闷。
“启禀皇上,越阳侯到!”
团子立刻啪地合上书本。抻长脖子往外看。水流觞见此,忽然有种想挠墙的冲动。
……
往御花园走的路上,水流觞觉得团子今天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冰块脸在对着西风瑾时,也比平时柔和得多。阴云在头顶越积越厚,到最后他再也受不了,忽然出手将儿子抱起来,引来西风瑾和团子集体瞠目结舌。
水流觞面对着惊讶的目光,很淡定地对团子露出慈爱的表情:
“儿子,父皇好久没抱你了,你比从前又重了不少。”
团子疑惑地看着他,满脑袋问号。西风瑾愣了愣,却抿嘴窃笑起来,惹来水流觞更多的不满,暗地瞪了他一眼。
……
御花园里,一场比武正在激烈地上演。
六岁的宝玲公主糯米对阵随使臣团一同前来的阿曼国八王子、也就是乌雅明珠的亲弟弟,十一岁的东城。
东城常年习武,是个很自负的孩子,刚才看见糯米在后花园练武便出言挑衅。糯米从来就不是个胆小的,双方手持木剑,约定点到为止。
二人同时出招,两个孩子很快便缠斗了起来。一时间御花园的海棠花旁剑影交错,身形纠缠,招招凌厉,吓得周围的侍从们全都大气不敢喘。
糯米毕竟年纪小,能力不足,一个侧身避开东城斜刺来的剑锋,不料却被随之而来的一脚重重踹飞过去,狠狠地摔在旁边的海棠花丛里,溅起花瓣无数。这一幕刚好落在从远处走来的水流觞眼里,他的心脏吓得差点停掉。
西风瑾更是心头一紧,慌忙就要上前。
玲珑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轻声道:“让她自己站起来。”
水流觞吓了一跳,回过头:“你在啊。”
玲珑望着远处因为磕破了口腔而唇角渗血的女儿,强压下心疼,没动地方。团子哼哼了句:
“姐姐可真逊!”
服侍糯米的豆泡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查看过糯米的全身,扶起公主对着东城叫嚷:
“你你你放肆!你居然敢打公主,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就等着被皇上抄满门吧!来人,快传御医+主,你没事吧?”
“豆泡,让开。”糯米低喝一